第16章(1/2)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打算怎么做?” 谢景渊突然将玉佩拍在案上,青玉与木桌相撞发出清越声响。他起身踱步,目光扫过墙上摇曳的烛影,在那面贴满黄符的铜镜前驻足。镜中倒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现在我们只知道鬼医门的门主姓李,藏在京城,却不知道他的具体位置。而且太后那边还在施压,让我们三日内结案,时间紧迫,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 廊外传来更夫梆子声,三更天的寒意顺着青砖缝爬上他的靴底。
沈清辞将玉佩收入怀中,腰间玄阴罗盘突然发出细微嗡鸣。他抬手按住罗盘,袖口滑落时露出小臂狰狞的旧疤 —— 那是三年前蛊虫咬噬留下的印记,此刻正泛着诡异的青黑色。“谢大人,我知道时间紧迫。” 他望着窗外槐树在月光下扭曲的影子,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找鬼医门的门主,而是找到柳承业留下的账册。那本账册里记载着鬼医门与太后母族勾结的证据,只要找到账册,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追查下去,就算是太后,也不能再干涉我们查案。” 话音未落,罗盘嗡鸣更急,指针疯狂旋转后猛地钉向庭院方向。
“账册?” 谢景渊抓起案上茶盏一饮而尽,滚烫的茶水却驱散不了心底寒意。昨日搜查柳府时,他分明看到书房满地狼藉,火盆里未燃尽的残纸还冒着青烟,“你不是说账册可能被烧了吗?而且我们昨天已经搜查过柳府,没有找到任何账册的痕迹。”
沈清辞推开雕花窗棂,槐花香裹挟着腐肉气息扑面而来。他望着老槐树虬结的枝干,那些暗红布条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宛如凝固的鲜血。“那是因为我们找错了地方。” 他屈指弹在窗棂铜扣上,发出清越声响惊飞槐树上的夜枭,“谢大人,你有没有觉得这棵槐树很奇怪?柳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其他的树都枯萎了,只有这棵槐树还枝繁叶茂,而且它的树干上,还缠着一股很重的怨气 ——” 他突然顿住,从袖中取出银针。针尖刺入树皮的瞬间,黑色黏液顺着银针纹路蜿蜒而上,转眼将银针染成墨色,“这股怨气,和账册的气息很像。”
谢景渊瞳孔骤缩。昨夜子时他在此巡查,分明看到槐树下有黑影一闪而过,当时以为是错觉,此刻却想起那黑影腰间晃动的铜铃 —— 与三年前蛊祸现场遗留的一模一样。“你的意思是,账册藏在槐树下?” 他下意识按住腰间佩刀,刀柄上缠着的红绳勒进掌心。
“不是藏在槐树下,而是藏在槐树底下的‘密室’里。” 沈清辞将银针在月光下翻转,针尖凝结的黏液正缓缓滴落。他指向树干某处凸起的树瘤,那里刻着半朵彼岸花,“这棵槐树是用死者的怨气和蛊虫的邪气滋养的,下面连通着一个密室,是柳承业用来存放重要物品的地方。我刚才用罗盘探查过,密室里的怨气最重,而且有账册的气息 ——” 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柳承业应该是在遇害前,把账册藏到了密室里,防止被黑衣人找到。”
谢景渊凝视着对方染血的指尖,烛火将两人影子投在墙上,纠缠如蛛网。若真能找到账册,那不仅能解开柳府灭门案,更能揭开太后母族私通敌国的惊天阴谋。可他又怎能轻易相信?三年前那个自称 “鬼医门叛徒” 的黑衣人,也是这样用罗盘指引他们踏入陷阱。
“你怎么知道密室里有账册?” 谢景渊猛地抓住沈清辞手腕,玄阴罗盘的冰凉触感透过衣袖传来,“而且你怎么知道柳承业会把账册藏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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