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谢景渊的指尖悬在图纸上方迟迟不敢落下,仿佛触碰的不是薄纸,而是随时会咬人的毒蛇。三年前那场来得蹊跷、去得诡异的蛊祸,如今竟在京城最显贵的柳府重现。他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忽然想起案发前夜那场不合时宜的暴雨,雨滴敲打青瓦的声音,竟和当年边塞战鼓的节奏莫名重合。
“大人,您在想什么?” 王仵作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谢景渊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你把这脓水妥善保管好,别让任何人碰。另外,再仔细验一遍所有死者的尸体,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和蛊虫有关的痕迹 —— 尤其是柳承业的尸体,他手里攥着的账册碎片,说不定还藏着线索。”
“是。” 王仵作连忙应下,将玻璃管放回木盒里,锁上了铜锁。
谢景渊刚走出验尸棚,就看到一个衙役匆匆跑过来,神色慌张:“大人,京郊白云观的观主派人来了,说有要事求见,还说…… 举荐了一位能查‘怨气之源’的高人,现在就在城外的‘悦来客栈’等着。”
“白云观?” 谢景渊皱起眉头。白云观是京郊有名的道观,观主玄机子据说精通占卜之术,和朝中不少官员都有往来,只是他从未打过交道。“什么‘怨气之源’?又是些装神弄鬼的把戏?”
“那来人说,那位高人是玄机子观主的好友,姓沈,能通阴阳,辨怨气,专门处理些‘寻常人管不了的事’。” 衙役低着头,不敢看谢景渊的眼睛,“还说柳府闹鬼,不是人为,是有‘冤魂作祟’,只有那位沈高人能查清真相。”
谢景渊冷笑一声,转身走进临时搭建的办案房。房内的桌上堆满了案卷,最上面放着柳府案的现场记录,旁边还压着一枚黄铜令牌 —— 那是他用来调动衙役的凭证。他拿起毛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 “监视” 两个字,墨汁透过纸张,在桌面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大人,您这是……” 陈忠跟着走进来,看到纸上的字,有些疑惑。
“还能是什么?” 谢景渊将毛笔搁在笔山上,目光里带着几分嘲讽,“如今太后催着结案,白云观就冒出来个‘捉鬼高人’,说能查什么‘怨气之源’。我看啊,要么是想借这案子骗财,要么是有人故意派来干扰我们查案的。”
他想起三年前边境的蛊祸,当时也有不少江湖术士自称能 “驱蛊除邪”,结果都是些骗钱的骗子,不仅没帮上忙,还延误了最佳的治蛊时机。从那以后,他对这些所谓的 “高人”,就没什么好印象。
“那…… 我们要不要见见那位沈高人?” 陈忠问道,心里有些犹豫。虽然他也觉得可能是骗子,但柳府的案子实在太邪门,说不定真有高人能帮忙。
“见自然是要见的。” 谢景渊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忙碌的衙役,“但在见之前,必须先摸清他的底细。陈忠,你派两个机灵点的衙役,去悦来客栈盯着,看看他和什么人接触,有没有异常的举动。另外,去查查这位沈高人的来历,看看他到底是玄机子的好友,还是别人派来的棋子。”
“属下明白。” 陈忠连忙应下,转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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