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谢景渊顺着老仆倒下的方向往里看,浓雾笼罩的院内,隐约能看到几具身影倒在地上。他挥了挥手:“分成两队,一队搜前院,一队搜后院,注意保护现场,别破坏了证据。陈忠,跟我去正厅。”
陈忠连忙应了声,握紧腰间的刀,跟在谢景渊身后往里走。院内的雾气更浓了,脚下的青砖湿滑,每走一步都能听到 “咕叽” 的水声 —— 不知是雾水,还是血水。院子中央的老槐树上,挂着一件小小的红衣,风一吹,红衣便轻轻晃荡,像有人在树上吊着。
“大人,那是……” 陈忠的声音发颤。
谢景渊抬头望去,走近了才发现,那不是红衣,而是一件孩童的肚兜,上面绣着 “平安” 二字,此刻却被鲜血浸透,红得发黑。肚兜的带子缠在槐树枝上,随风飘动时,竟发出 “沙沙” 的声响,像是小孩的哭声被雾捂住了,只剩下细碎的呜咽。
“是小公子的肚兜。” 陈忠认出了那绣纹,“前几日我跟着大人去柳府赴宴,见过小公子穿这件。”
谢景渊伸手,想要取下肚兜,可指尖刚碰到布料,就觉得一阵刺骨的寒意 —— 明明是初秋,这肚兜却凉得像冰。他收回手,发现手套上沾了一点黑褐色的黏液,和血掌、老仆伤口里的一模一样。
“先去正厅。” 谢景渊沉声道。他有种预感,正厅里的景象,会比门口更恐怖。
穿过回廊,正厅的门大开着,血腥味扑面而来,浓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谢景渊走进去,借着廊下灯笼的光,看清了厅内的景象 ——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体,有柳府的主人柳承业,有他的夫人,还有丫鬟、小厮,甚至连刚满周岁的小女儿都没能幸免。
最恐怖的是,所有死者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诡异的 “笑”。柳承业靠在太师椅上,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牙齿缝里沾着黑褐色的黏液,眼睛瞪得溜圆,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东西;他的夫人倒在桌旁,双手还保持着端杯的姿势,嘴角同样笑着,可眼角却挂着泪珠,泪珠凝固在脸颊上,混着血迹,像一颗暗红色的珠子;就连那个周岁的小女儿,小小的脸上也带着这种笑,嘴唇微张,仿佛还在咿呀学语。
“大人…… 这…… 这太邪门了……” 陈忠站在门口,腿都软了,“哪有人死了还笑得这么…… 这么吓人的?这不是鬼干的,还能是什么?”
谢景渊没说话,走到柳承业的尸体旁。柳承业的右手紧紧攥着什么,他用匕首轻轻撬开手指,发现是一块撕碎的账册,上面还能看到 “军饷”“西域”“五万两” 的字样。账册碎片上,同样沾着黑褐色的黏液。
“王仵作,过来看看。” 谢景渊喊道。
王谨连忙走进来,看到满厅的笑面尸,也倒吸一口凉气:“大人,这…… 所有死者的表情都一样,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而且他们的伤口都在喉咙处,都是撕咬造成的,没有挣扎痕迹 —— 像是死前毫无反抗,甚至还在笑。”
“毫无反抗?” 谢景渊皱眉,“柳府有护院,就算凶手再厉害,也不可能让十几个人毫无反抗地死去。除非……”
“除非是被下药了!” 王谨突然醒悟,“那黑褐色的黏液里,可能有迷药!凶手先让所有人昏迷,再动手杀人,然后用某种方法让他们保持笑的表情!”
谢景渊点头,目光扫过厅内的桌案。桌上还摆着没吃完的宵夜,一碗燕窝羹打翻在桌布上,燕窝里混着一点黑褐色的东西 —— 正是那种黏液。“把这碗燕窝拿去验,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他对身边的衙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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