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1/2)
而角落的血池,更是让沈清辞头皮发麻。黑红色的血水黏稠得像融化的沥青,表面漂浮着一层细密的油膜,油膜上泛着诡异的虹光,顺着地砖缝隙汇成蜿蜒的小溪,在刑讯室中央勾勒出阴阳门的符咒图案 —— 那符咒与谢景渊胸口的灼伤疤痕、三皇子寝宫暗室的符咒完全一致,只是此刻符咒边缘泛着淡红的光,像是刚被鲜血激活。血池里漂浮着几截白色绫缎,绫缎上绣的曼珠沙华图案被血水浸透,暗红的花瓣像是在缓缓蠕动,其中一截绫缎还缠着半只孩童的小手,手指蜷缩着,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的泥土。
“这里是王氏的‘炼血室’,” 谢景渊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凝重,“他们收集纯阳血,就是为了用这血池炼制‘血傀’—— 比活尸更凶的阴邪。” 沈清辞转头时,正好看到谢景渊扶着石壁站稳的动作,他右腿的裤管已经被血浸透,暗红的痕迹从膝盖一直蔓延到脚踝,每一次呼吸,他的肩膀都会微微晃动 —— 显然是旧伤牵动了新痛。
谢景渊的目光扫过血池,又落在沈清辞身上,喉结滚动了一下:“通风口在横梁上,你从那里走,我引开追兵。” 他话音未落,突然伸手,闪电般夺过沈清辞腰间的桃木剑。沈清辞猝不及防,只觉得腰间一轻,再看时,谢景渊已经握住剑柄,剑尖指向血池方向 —— 那里的血水突然泛起涟漪,几缕黑色发丝从池底缓缓浮起,朝着沈清辞的方向飘来。
“走!” 谢景渊低喝一声,手腕翻转,桃木剑划出一道淡红的光,精准斩断缠向沈清辞手腕的黑色发丝。发丝断裂的瞬间,发出 “滋啦” 的声响,像是烧红的铁碰到水,断口处冒出细小的黑烟,落在地上很快就化作黑灰。可这一斩,也牵动了他左肩的旧伤,谢景渊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指节泛白。
沈清辞看着他强忍疼痛的模样,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 —— 十年前沧州城隍庙,谢景渊为了挡吊死鬼的爪伤,左肩被抓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当时也是这样,明明疼得额头冒汗,却还笑着说 “没事,一点小伤”;去年古墓里,谢景渊被阴兵长枪刺穿右肩,鲜血染红了玄色衣袍,却依旧把他护在身后,说 “有我在,别害怕”;上月破庙,谢景渊被火魅的黏液灼伤胸口,却第一时间检查他有没有受伤,说 “你没事就好”。
这么多年,谢景渊总是把他护在身后,独自面对所有危险。这一次,他怎么能让谢景渊一个人留下?
“我不走。” 沈清辞上前一步,伸手按住谢景渊握剑的手。他的掌心滚烫,带着玄阴之体特有的温度,透过剑鞘传递过去。“要走一起走,你忘了?师父说过,我们的灵力能相互补济,分开只会更危险。”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玄阴罗盘,青铜盘面还带着心口的温度,边缘的阴阳鱼纹路泛着淡蓝的光。
谢景渊还想反驳,却看到沈清辞已经咬破了指尖。鲜红的血珠从指尖渗出,滴落在罗盘中央的鱼眼处,瞬间被盘面吸收。紧接着,金光从罗盘边缘猛地迸发,如同一轮小太阳,瞬间笼罩住两人。金光所到之处,血池里的油膜瞬间消散,那些试图靠近的黑色发丝也被烧成灰烬。
“你……” 谢景渊看着沈清辞指尖的血珠,眼神里满是心疼。他知道,玄阴之体的精血何其珍贵,每一滴都关联着沈清辞的修为,可沈清辞为了护他,却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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