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2/2)

谢景渊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沉声道:“民间传言不可尽信。但这石碑渗出黑血,绝非自然现象。 阿木,你还记得三年前在江南处理的那桩盗墓案吗?当时也出现过类似阴气凝结的情况。”

“大人是说......” 阿木瞳孔骤缩,“和那起案件背后的阴阳门有关?可当时我们不是已经捣毁他们在江南的据点了吗?”

谢景渊没有说话,他翻身下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石碑前。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冰凉刺骨,却丝毫没有驱散他心中的凝重。他蹲下身,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石碑渗出的黑血 —— 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那感觉不是雨水的凉,而是带着怨气的阴寒,像是有无数冤魂的手,正透过石碑,抓着他的指尖。

“不是自然形成的阴气。” 谢景渊站起身,眉头紧锁,“这黑血里掺了‘炼魂水’,是阴阳门的邪术。有人故意用邪术唤醒地下的阴兵,想借阴兵制造混乱。而且你看这些坟茔,” 他用脚踢了踢旁边一座坟,露出新鲜的翻土痕迹,“新土的湿度和周围明显不同,显然是有人提前在这里动了手脚。只怕他们的计划,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庞大。”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骤雨般从身后传来,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谢景渊猛地回头,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那道疾驰而来的身影上。

只见沈清辞身骑一匹雪白的骏马,如一道闪电划破雨夜的黑暗。他的身影在雨中若隐若现,玄色的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下摆被风吹得高高扬起,仿佛与那漆黑的天幕融为一体。而他怀中,紧紧抱着一个玄阴罗盘,似乎生怕这珍贵的宝物被雨水浸湿。

跟在沈清辞身后的,是他的侍女春桃。她手中提着一个青布药箱,药箱上挂着的铜铃,在风雨的肆虐中发出清脆的响声。然而,这清脆的铃声却在这诡异的氛围中,透露出一丝让人不安的气息。

“谢大人!”沈清辞的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有些沙哑,他勒住缰绳,白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然后稳稳地停在了谢景渊面前。沈清辞翻身下马,动作有些仓促,险些因为地面湿滑而摔倒。

谢景渊见状,眼疾手快地向前一步,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瞬间,一股微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那是沈清辞的手臂,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因为被雨水冻得,还是被周围的阴气惊吓所致。谢景渊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将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住了些许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