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2)

谢景渊指尖抚过麻布上的墨渍,寒意顺着经络直窜后颈。这墨汁黏稠如血,却比寒铁更冷三分,其中夹杂的黑色颗粒分明是贡院地基下的阴土。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贡院地底发现的铜匣,匣中怨蛊卵孵化时的嘶鸣,此刻仿佛又在耳畔响起。目光扫过舆图上蜿蜒的密道标记,他的指甲几乎要掐进纸里:王显这是要重演十五年前的

狸猫换太子 !当年他们替换的是状元卷,这次...

林风展开沈清辞的密信,信纸边缘还沾着未干的水渍。今年的阅卷流程被篡改得面目全非。 他声音发颤,王显以

保密需要

为由,将所有副考官调离京城,连誊录房的文书都换成了太后亲卫。更蹊跷的是... 他顿了顿,本该封存的考生草稿,明日午时就要送到王府 —— 比原定时间整整提前了七日。

案头的沙漏沙沙作响,谢景渊的思绪却回到十五年前的刑场。老御史被腰斩时,鲜血溅在 科举舞弊 的证物上,那枚带着王字纹的印章,此刻竟与王显府邸的匾额重叠。记忆里老御史的嘶吼突然变得清晰:太后党羽把持科举,就是要让寒门永无出头之日! 他握紧先帝御赐的监察令牌,火漆印硌得掌心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