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冲冠一怒为饼饼!(2/2)

“你刚才不该那样。”他听见敖丙这么说。

敖丙略微低着头,声音之中透露着些许后怕:“他们会找你麻烦,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哪吒在他身旁坐下,这才感觉手上也有些许疼痛。

他看向自己因为挥拳太多次而破掉的手背,皱了皱眉:“你们这儿有郎中吧?叫他来给我包扎一下,别到时候感染了。那群杂碎,脏得要死。”

敖丙轻叹了一口气,前去打开门,招了招手,要他的贴身丫鬟过来。

可那小丫头却慌了神一般,根本不敢上前。敖丙皱了皱眉,又跺了一下脚,像是想要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

哪吒看着他的背影,轻挑了一下唇角,柔声道:“算了,我一会儿回去弄就好……”

而话音未落,老鸨的声音已传了过来。

“李公子、李少爷、李三少爷哎!”

声音分明是含笑的,但哪吒一听见就觉得头疼。他轻扶着自己的额头,连眼也不睁,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那老鸨道:“李三少爷,您方才惹出了这么大祸,这可不好办呐……”

哪吒眼都不睁,挥了挥手:“该赔的我自然会赔。”

老鸨急忙笑:“是这样的,三爷。我呢,大致算了一下,损坏的家具什么的,本是一百二十块,但也折个旧,就算您一百块好了。至于胡爷他们要的赔偿嘛,说是要六百块,外加蓝花楹姑娘陪他们一夜,便不计较了……”

哪吒睁开眼,却见敖丙被吓到了一般,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于是直接开口:“我一共给你一千,叫他们别再来烦蓝花楹。”

“这……”

“怎么,不行?”哪吒皱眉,看向老鸨。

老鸨急忙点头:“行,行……”

哪吒从军装胸前的口袋中拿出那张支票,递给老鸨,又继续道:“剩下的一千块,用来为蓝花楹赎身。”

老鸨急忙摆手:“不行啊!老板说了五千的……”

哪吒垂下眼帘,轻叹一声:“先缓一个月。剩下的钱,我再想办法。记住,这个月内,蓝花楹不接客。”

说着,他抬眸看向老鸨,眉头微蹙,神情严肃。

却不知为何,他感到那老鸨的眼神老往敖丙那瞟,似乎是在征求敖丙的意见。

而敖丙只低垂着眼眸,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这气氛实在有些微妙,也有些难以捉摸。

老鸨忽而大笑道:“好,好,可以,可以。那老身,就不客气了……”

说着,过来接过那张签了章的支票,要领着人退出去。

哪吒道:“等等。我手也伤了,叫你们郎中来给我看看。”

老鸨面露为难之色:“可是咱们店小,只有一位郎中,此时正在为胡爷他们看伤呢……”

“酒精、纱布、消炎药总该有?拿些过来就是了。蓝花楹会为我包扎。”

“啊……是、是……”这便吩咐了敖丙的贴身丫鬟,去拿东西。

药品很快拿来,放在桌上,人也都退了出去。

哪吒仍然坐在椅子上,敖丙却跪坐在他的跟前,捧着他的手,喃喃叹道:“三爷,我可没学过包扎这种精细活……”

哪吒低头看着他。这一头浅蓝紫色的头发,实在是怎么看怎么好看。他仔细看去,才发现敖丙就连睫毛都是浅蓝紫色的。而那湛蓝的眼珠之中,更是柔情万种,叫人一看便恨不能魂儿都被勾了去。

他笑道:“不难,我教你。先用棉球蘸了酒精,给我的伤口消毒。”

敖丙笨拙地用止血钳夹了棉球,在他手上的伤口轻轻涂抹。

伤口不深,但哪吒还是忍不住“嘶”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三爷,我弄疼你了……”

看着敖丙那含娇带俏的模样,哪吒只觉心儿都仿佛要化了,哪里会有什么心思责怪他?只说道:“没事,酒精碰到伤口本来就会疼。”

“那我……”

“继续。然后,把消炎药洒在伤口上……对,就这样……再拿绷带包扎起来就好了……”

敖丙听话地照做了一切,最后用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收尾。

哪吒看着那绷带扎在手上的蝴蝶结,不免笑出了声来:“哈哈哈,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还喜欢蝴蝶结呢?那我问你,待将来上了战场的时候,要你帮其他士兵包扎,十万火急的时刻,你也都给系蝴蝶结?”

敖丙站起身来,随后试探一般地,轻轻坐在了哪吒的大腿上,双手揽住他的脖颈,柔声说道:“原来三爷说给我赎身,是要送我上战场啊?”

那声音之中颇有嗔怪之色:“军爷,人家可怕死呢……”

哪吒挑了挑唇角:“好,那便不去。我只是想,你从这里出去之后,总该有个谋生的办法,不能又给人弹琵琶了……”

敖丙感受着哪吒那略高的体温,竟不自觉地,再次贴近于他,恨不得整个人都蜷缩在他的怀中。却还是强迫自己保持理智:“可三爷都为我花了这么多钱,我若再怕死,岂不是过分了?比起我自己,我更怕三爷受伤……”

敖丙吐气如兰,哪吒只觉心室一阵颤动。尽管不断在脑中告诫自己,敖丙是男的,不能跟个变态一样,对一个男的有想法。可在听到这句话时,还是忍不住,抚掌而下,握在敖丙的细腰上。

他柔声说:“别叫我三爷,也别叫军爷……我说过的,我叫李哪吒,你可以直接叫我哪吒,我们是朋友。”

敖丙轻轻笑了一笑。

哪吒说不好这笑是什么意思。仿佛是在嘲笑他,朋友可是不会趁机“揩油”,把手搭在别人腰上,甚至还缓慢向下的。

可他那只手就是着了魔一样,怎么都离不开。更不要说,他的眼睛更是被敖丙那晶蓝的双眸给吸住了一样,根本一点都挪不开。

便也只好红了脸。本想嘴硬些什么,却又发觉,大概会越描越黑。

而敖丙只倾身而下,在他耳侧柔声说了两个字:“哪吒。”

哪吒猛然瞪大了眼,忽而觉得血脉贲张,就连紧贴着敖丙腰肢的那只手都忍不住用力。

不是愤怒或者生气,也不是普普通通的情绪激动。

那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