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玉佩的秘密(1/2)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往日的轻快。只是傅承愈藏在心底的那点心事,终究不好对旁人言说——尤其每到阴雨天,夜里总会被相似的梦境缠上。有时是母妃转身离去的背影,裙裾扫过宫砖的声响在梦里格外清晰;有时却是更可怖的场景:她被绑在冰冷的祭坛上,下方法师挥舞着桃木剑呼风唤雨,暗红的血顺着石阶蜿蜒而下,漫过他的脚背……

每次惊醒,他总要摸向枕头下的玉佩。那是母妃留给他唯一的念想,玉质温润,被他摩挲了十几年,早已光滑得能映出人影。指尖一遍遍抚过雕纹,直到掌心染上玉的凉意,心头的惊悸才会慢慢褪去。

这夜又是如此。夜雨敲打着窗棂,淅淅沥沥的声响像是谁在耳边低语,缠得人心头发闷。傅承愈靠在床头,锦被滑落至腰间,露出的衣襟沾了些凉意,他却浑然不觉,只专注地摩挲着掌心的玉佩。

这枚白玉佩跟着他已有十余年了。从他记事起,母妃便总把它系在他颈间,说玉能养人,更能护人。那时他总嫌玉佩硌得慌,偷偷摘下来藏在枕头下,第二天却总会被母妃笑着重新系好,指尖划过他颈间的温度,比玉佩更暖。直到母妃突然离世,这枚玉佩才成了他唯一的念想,日夜不离身,被掌心的汗与体温浸得愈发温润,连雕纹里的细缝都被磨得光滑,仿佛与他的骨血缠在了一处。

可今夜不同。

指尖抚过缠枝莲纹时,忽然触到一点异样。不是往常的莹润,而是极细微的糙感,像被细沙轻轻磨过,藏在莲瓣与花茎相接的拐角处,不仔细摸根本察觉不到。

傅承愈的呼吸顿了顿。

他把玉佩凑到眼前,借着窗棂透进来的、被雨雾滤得极淡的月光细看。那处糙面比针尖大不了多少,边缘却隐隐泛着浅黄,像是被什么东西侵蚀过,又像是……人为打磨时故意留下的痕迹。

怎么会?

这玉佩他摸了十几年,闭着眼都能描出上面的每一道纹路,何时有过这样的地方?他又用指腹反复碾过那处,糙感确实存在,甚至能感觉到纹路深处藏着的细微凹陷,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封在里面。

心头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悸动,像有只手轻轻攥住了他的心脏。他下意识地想把玉佩转个方向,看得更清些,可指尖不知何时沁了汗,湿滑间,手腕猛地一松——

“啪!”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玉佩脱手而出,直直坠向床边的铜盆,“咚”地一声砸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溅了他一袖口,连烛台都被震得晃了晃,烛火摇曳着,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

“该死!”傅承愈低咒一声,忙俯身去捞。指尖探进微凉的水里,胡乱摸了几下,才触到那枚冰凉的玉。他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捧出来,帕子早就攥在手里,此刻赶紧上前,一点一点地擦拭着上面的水珠,动作轻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琉璃。

就在帕子擦过那处糙面时,一声极轻的“咔哒”响,乘着雨声钻入耳膜。

那声音太细微了,细得像春蚕啃食桑叶,又像风化的木头轻轻裂开。若不是这夜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若不是他此刻屏着呼吸,定然会把它当成错觉。

傅承愈的动作猛地停住。

他缓缓抬起手,把玉佩举到烛火前。

烛光跳动着,照亮了玉佩的每一寸。只见那处糙面竟裂开了一道细缝,像被水浸开的,又像是被方才的摩挲催开的,缝口极整齐,边缘还带着新鲜的玉屑,显然是刚裂开的。这道缝顺着莲瓣的纹路蜿蜒,恰好把一朵莲花的花瓣从花茎上“剥”了下来,露出里面暗褐色的夹层。

傅承愈的心跳瞬间擂鼓般响起来,震得耳膜发疼。他放下帕子,从笔筒里抽了根银针——那是他平日用来拆开密信火漆的,针尖细而尖。他屏住呼吸,将银针小心翼翼地探进那道缝里,轻轻一挑。

“吱呀”一声轻响,那片莲瓣状的玉片竟被挑了起来,露出里面中空的腔体。

腔体里塞着一团东西,被透明的蜡封着,蜡层极薄,想来是为了防水。傅承愈用银针把那团东西挑出来,放在掌心。是一小卷纸,比手指还细,被紧紧卷着,外面裹着的蜡已经被刚才的水浸得有些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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