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齐王的母妃(2/2)

他合上册子,放回卷宗堆里,语气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只是这事……宫里向来讳莫如深。她的死因特殊,旧档里记的寥寥几笔,多是‘偶感重疾,不治而亡’,旁的再没了。这些年,宫里人都默契地不提,像是怕触了什么忌讳。”

顾非晚听得心头微紧,追问:“那……就没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年代太久了,”顾长卿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里,带着些微叹惋,“最可怜的还是齐王。你知道吗?纯妃走的那天,正好是他的生辰。”

顾非晚猛地愣住,手里的帕子差点滑落在地。生辰?原来傅承愈每年生辰那天,都要同时记着母亲的忌日?

“所以这些年,他从不庆生,”顾长卿看着她怔忡的模样,放缓了语气,“宫里也没人敢在那天提‘生辰’二字。你往后……若是记得,也别在他面前提这个。”

顾非晚用力点了点头,鼻尖忽然有些发酸。她想起傅承愈给她看玉兰花簪时,指尖轻轻摩挲着花瓣的样子,想起他说“母妃最喜欢桂花”时,眼底那抹转瞬即逝的温柔。原来那些看似平静的怀念里,藏着这样深的隐痛。

“大哥,你说……”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纯妃娘娘的死,会不会和祭坛下的东西有关?”

顾长卿抬眸看她,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意:“朝堂上的事,后宫里的纠葛,不是你该操心的。”他顿了顿,语气软了些,“齐王心里有数,你别跟着瞎琢磨,好好过你的日子就是。”

顾非晚“哦”了一声,没再追问。可心里那些零碎的念头却像被晚风拂过的草,愈发茂盛起来——纯妃的死因,祭坛下的秘密,傅承愈每年生辰的落寞……这些事像缠在一起的线,让她忍不住想理清楚。

走出书房时,廊下的宫灯被风吹得轻轻摇晃,暖黄的光落在她脚边走,像铺了一路细碎的愁绪。让她心里生出个念头:等傅承愈生辰到了,她要亲手做一篮桂花糕,不用甜腻的糖霜,只用清浅的蜜,像纯妃娘娘喜欢的那样。到时候她陪着他安安静静地过一天。

至于那些不能说的往事,她想,总有一天,傅承愈会愿意告诉她的。而她,愿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