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额头吻（2/2）

你......为什么突然这样......她的声音细若蚊呐，尾音微微发颤，像是被风吹散的柳絮。

白愈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喉间溢出低笑。那笑声低沉悦耳，像是古琴上最温柔的那根弦被轻轻拨动。他修长的指腹却轻轻擦过她泛红的耳垂，带着不容察觉的眷恋：吓到了？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从轻颤的睫毛到紧抿的唇瓣，每一处细节都不肯放过。

他敛去眸中暗涌的情绪，松开手时指尖在袖中微微蜷起。那力道之大，几乎要将衣袖抓破。他多想将这抹娇怯永远藏在自己羽翼之下，用一生去守护她眼中清澈的光。

过几日宫中有宴。他转身负手望向远处宫墙，玄色衣袍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如同他此刻翻涌的心绪。那巍峨的宫墙在朝阳下泛着冷光，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我会引荐你见齐王。他的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只有指节捏得发白的玉扳指泄露了几分紧绷。那枚上好的羊脂玉扳指在他指间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

顾非晚站在原地，只觉得脚下青砖传来的寒意直透骨髓。她恍惚间又想起昨日赵媛儿在暖阁里说的话：那齐王啊，表面温润如玉，实则...

一阵冷风掠过，吹得她打了个寒颤。她下意识抬眼望去，白愈的背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那个平日里总是噙着三分笑意，连说话都带着春风般和煦的人，此刻周身竟笼罩着一层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他负手而立，玄色朝服上的金线在晨光中泛着冷芒，腰间玉佩纹丝不动。

白...她刚要开口，白愈却似有所觉般转过身来。刹那间，他眼底的锋芒尽数敛去，又恢复了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阳光穿过宫墙的飞檐，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别站在风口？他声音轻柔，修长的手指已经抚上她的鬓角。顾非晚能闻到他袖间淡淡的沉水香，却莫名觉得这香气里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他的指尖微凉，在触到她脸颊时却像是被烫到般轻轻一颤。她仰头望进他的眼睛，那双总是含笑的凤眸此刻竟深不见底，像是藏着整个寒冬的冰雪。

白愈的拇指在她眼下轻轻摩挲，拭去不知何时沁出的泪珠：别怕。他说这话时，嘴角还噙着笑，可眼底的暗潮却让顾非晚心头一紧。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只是入了这宫墙...话音未落，一阵风过，吹得两人衣袂翻飞，他的后半句话几乎被风吹散，...便再无回头路了。

晨雾渐散，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顾非晚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突然觉得这个相识已久的人，此刻竟像隔着万重迷雾，陌生得让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