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美男出浴3(1/2)

本来想说“无碍”的白愈,只得最后一声伴有轻笑的叹息。

原来。

之所以一大早就洗澡,是因为昨晚他梦见了自己最爱的女子顾非晚。

晨曦初露时,鎏金窗棂上流转的光影恰似一场未醒的梦。齐王从锦榻惊起,单薄的素绢里衣紧贴脊背,洇出大片深色水痕。他怔忡地望着自己颤抖的指尖,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梦中抚过顾非晚眉眼的温度——像触碰初春新绽的海棠,怕揉碎了花瓣,又贪恋那抹娇软。

铜漏滴答声里,昨夜梦境愈发清晰。顾非晚云鬓间的茉莉沾着晨露,随着她偏头的动作擦过他下颌,痒意顺着血脉直抵心尖。她说着来年共赏江南雨时,广袖掠过鎏金熏笼,带起的香雾缠住他呼吸。此刻浴池蒸腾的水汽中,那缕幽香竟似穿越虚实,萦绕在鼻端久久不散。

哗啦—— 齐王突然将整张脸埋进浴汤,黑发如墨莲在水中绽开。水面倒映的俊颜被波纹割裂,恍惚又见梦中她执笔为他画眉,狼毫蘸着金箔胭脂,笔尖扫过眉骨时激起细微战栗。

待要握住她皓腕,那截雪肤却化作流萤从指缝溜走,唯余掌心三点朱砂痣,灼得他五脏六腑都泛起酸疼。侍从添热水的声响惊破幻境。

齐王掬起一捧水淋在颈间,水珠顺着锁骨滚落,在胸膛划出蜿蜒的凉痕。他忽然想起梦中顾非晚离去时,月白裙裾扫翻的胭脂盒。朱砂倾泻如血,染红他半幅衣袖,而她转身时眼尾那抹绯色,比满案胭脂还要艳上三分。

窗外传来早莺啼啭,齐王倏地攥紧池沿。青玉砖上水渍斑驳,恰似梦里被雨水打湿的江南青石板路。他闭眼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一声声都在叩问: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化庄周?待睁眼时,唯见水面最后一丝涟漪消散,像她留在梦中的耳语,分明近在咫尺,偏又遥不可及。

铜镜前更衣时,齐王发现中衣领口沾着半片茉莉。指尖轻捻,残瓣便碎作尘埃。他望着镜中人眼底未褪的红丝,忽然低笑出声——原来最蚀骨的相思,是连梦醒后的余温都吝啬给予。

整理好衣袍,白愈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阳光透过院中那棵老槐树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缓步穿过铺着青石板的小径,衣袖不经意间拂过路旁盛开的花朵,带起一阵淡淡的花香。

小亭中,顾非晚早已静候多时,她发髻用一根白玉簪松松挽着,正低头摆弄着石桌上的食盒。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来,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来了?

白愈点点头,目光扫过桌上精致的糕点——是城东那家老字号的桂花糕,顾非晚知道这是他最爱吃的。两人在石凳上落座,茶香袅袅升起,却掩不住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尴尬。

最近...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白愈轻咳一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余光瞥见顾非晚修长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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