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给僵尸介绍工作（1/2）

吊死鬼那荒诞的“跳绳”声，如同鬼宅深处一首诡异的催眠曲，在姜一心头萦绕不去。退出阁楼后，那股来自地下深处的、夹杂着药腥气的阴冷煞气虽然暂时被吊死鬼的“陪练”行为搅乱了节奏，但姜一能感觉到，那并非平息，更像是一头被暂时分散了注意力的凶兽，蛰伏在更深沉的黑暗中，随时可能再次暴起。

城隍庙“外卖”的倒计时，在姜一心中变成了滴答作响的丧钟。吊死鬼的绳子不够长？那只是表象。真正的问题，是他对地下暗河、对那“傻大个教练”般的恐怖存在、对城隍庙的阴差“夜游神”…几乎一无所知！没有情报，就是送死！

灰爷的情报网络和小强的蟑螂特工队，对付人类和普通精怪尚可，但面对深藏地下的古老存在和幽冥阴差，它们那点道行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怂包水鬼虽然对水气敏感，但胆子太小，让它去探查城隍庙的暗河水系，怕是会直接吓得魂飞魄散。

姜一急需一张能深入地下、对阴邪煞气有强大抗性、甚至能跟阴差稍微“搭上话”的牌。

他抱着温热的八卦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盘面温润的边缘，盘面上的翡翠小草叶片轻轻摇曳，传递着安稳平和的意念。阿黄趴在一旁，半眯着独眼，尾巴偶尔扫一下地板。

“盘兄，小草兄，”姜一低声自语，目光飘忽，“咱们认识的朋友里…有没有哪位…皮糙肉厚，不惧阴煞，还能在地下打洞，甚至…能跟阴差攀上点交情的？”

皮糙肉厚，不惧阴煞——僵尸！

能在地下打洞——灰爷的耗子崽子们或许能帮点忙？

能跟阴差攀交情——这个要求就有点玄乎了，鬼差普遍脾气不好，跟活人没啥交情可言。

等等！僵尸？！

姜一的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身影！一个穿着破烂清式官服、走路僵硬、指甲乌黑锋利、对美甲有着谜之执着的老熟人——老僵！当初在城中村，姜一还给他做过“美甲”服务（第20章），后来在灵异调查组（第65章）和妖怪事务所（第115章）似乎也打过交道！这家伙虽然脑子不太灵光（僵尸都这样），但一身铜皮铁骨，力大无穷，天生不惧阴煞邪气，而且…对“工作”有着异乎寻常的渴望！在妖怪事务所那会儿，它好像还抱怨过找不到合适的“岗位”？

“僵尸…老僵…”姜一的眼睛亮了起来。这家伙不正是一张现成的、完美的“地下探路牌”吗？皮糙肉厚抗阴煞，力气大能挖洞（虽然不如耗子专业），而且脑子简单，给点“好处”就能指挥！至于跟阴差攀交情…呃，这个随缘，至少它本身是阴邪之物，混进阴差地盘…说不定比活人更不起眼？

问题是怎么找到它？自从离开妖怪事务所，这老僵就不知道跑哪“待业”去了。

姜一的目光再次落在八卦盘上，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意。盘兄啊盘兄，你可是万能的！

他立刻集中精神，运转法力注入八卦盘，同时用意念沟通：“盘兄，帮个忙！找‘尸’！目标：老僵！特征：清官服，指甲黑，脑子不灵光，可能在某处阴暗角落‘待业’！范围：临江城及周边！”

盘面上的磁针猛地一震！随即开始滴溜溜地快速旋转！如同一个精准的雷达！盘面上的小草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的意图，叶尖的荧光微微闪烁，散发出一丝微弱却奇特的“寻踪”意念，仿佛在分析空气中残留的、属于老僵的独特“尸气”！

片刻之后，旋转的磁针速度骤降，最终稳稳地指向了…东南方向！

成了！盘兄牌僵尸定位仪，启动成功！

姜一精神大振。东南方向…那里似乎是城郊乱葬岗和废弃义庄的所在地？倒是符合僵尸的栖息习惯。

事不宜迟！姜一立刻抱起八卦盘，揣上几张符咒和一小瓶稀释香露（当诱饵），对阿黄交代了一句“看家”，便匆匆离开了聚宝斋，循着磁针指引的方向而去。

穿过渐渐喧嚣起来的街市，越走越偏僻。当夕阳的余晖将废弃义庄歪斜的门匾染成一片昏黄时，磁针的颤抖达到了顶峰，直直指向义庄最深处那口裂开的破棺材！

“老僵！出来接客了！”姜一站在义庄门口，对着黑洞洞的里面喊了一嗓子，声音在空旷的废墟里回荡。

棺材里一片死寂。

姜一也不急，慢悠悠地拿出那小瓶稀释香露，轻轻拔开塞子，对着义庄里面晃了晃。

“嗡…”

一股纯净安宁的气息，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瞬间在义庄内弥漫开来。

“呃…吼…”一声低沉、嘶哑、如同破锣般的低吼从棺材里传来。紧接着，棺材盖被一只乌黑指甲、布满尸斑的手猛地推开！一个穿着破烂官服、皮肤青灰、眼珠浑浊、嘴角还沾着些不明污渍的僵尸，僵硬地坐了起来！

正是老僵！

它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姜一手中的小瓶子，喉咙里发出渴望的“嗬嗬”声，如同看到了绝世美味。

“老僵，好久不见！”姜一笑眯眯地打招呼，“混得怎么样啊？找到新工作了没？”

老僵呆滞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迷茫和…委屈？它僵硬地摇头，喉咙里挤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没…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