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给古曼童辅导功课（下）（1/2）

钱老板看着桌上那被无形力量撕碎的“静”字纸，再看看那个漆黑神龛里似乎真的平静下来的古曼童（至少那股让他心悸的煞气确实消散了大半），又看看姜一那副“累死老子了”的虚弱样（虽然有点装，但嗓子是真哑了），顿时信了大半！

“高！实在是高！”钱老板小眼睛里爆发出惊喜的光芒，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商人特有的精明和热情，“姜天师！您真是神人啊！这…这困扰我多日的麻烦，您一来就解决了！佩服！佩服！” 他搓着手，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无量天尊，举手之劳。”姜一强撑着“高人”风范，清了清沙哑的嗓子，“不过钱老板，方才贫道所言，绝非虚言。此童怨念深重，如同顽疾，非一日之功可愈。需以清心咒文日日诵读，辅以凉茶蜜糖，持之以恒七七四十九日，方能稳固其心志，化戾气为祥和。切记！不可中断！否则怨气反扑，后果不堪设想！”

“明白！明白！”钱老板连连点头，如同小鸡啄米，“清心咒文？凉茶蜜糖？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只是…”他脸上露出一丝为难，“这清心咒文…是何等宝典？钱某…不懂啊…”

“无妨！”姜一心中暗笑，表面依旧严肃，“贫道念一句，你记一句！此乃秘传《静心养性真言》，需心诚则灵！” 他立刻把刚才瞎编乱造、自己都没搞懂的那段“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又念了一遍（还故意念错两个字），让钱老板用笔记下。

钱老板如获至宝，捧着那张鬼画符般的“真言”，激动得手都在抖。

“至于贫道…”姜一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疲惫，“方才耗费心神过甚，元气大伤，急需一处清净之地调养几日。不知钱老板这里…”

“有！有！必须有！”钱老板立刻会意，拍着胸脯保证，“姜天师您就安心在我这儿住下！后院还有间空房，虽然简陋了点，但绝对清净！一日三餐，我让伙计给您送来！您只管安心休养！顺便…嘿嘿，也帮我看着点这小祖宗？” 他指了指神龛，显然还是有点不放心。

“善！”姜一心中狂喜，脸上却只是淡淡点头，“如此，贫道便叨扰几日。”

就这样，姜一成功在聚宝斋后院安顿了下来。房间确实简陋，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张破桌子，但比起城隍庙的柴房，已经是天堂了！更重要的是，这里安全！有那个煞气冲天的古曼童镇着（虽然被安抚了，但余威犹在），胡老板娘那骚狐狸的鼻子再灵，也不敢轻易靠近！

接下来的几天，姜一过上了难得的“安稳”日子。每天睡到自然醒（不用闹钟了！），钱老板的伙计准时送来还算不错的饭菜（有肉！），阿黄也有骨头啃。他身上的伤（主要是后背擦伤和脚踝扭伤）在安稳的环境下恢复得很快。钥匙里的小倩在远离狐妖威胁后，魂体也稳定了不少，意念显得活泼了些。

当然，他也没忘了自己的“职责”。每天早中晚三次，他都会准时出现在那间小书房，对着那个漆黑的神龛，一本正经地念诵那套瞎编的“静心养性真言”，同时让钱老板的伙计奉上一盏凉茶（其实就是井水泡的菊花茶）和三颗硬水果糖（还是最便宜那种）。

说来也怪，自从姜一那次“辅导功课”后，那古曼童确实安分了许多。煞气收敛，不再有异动。钱老板对此感激涕零，对姜一更是奉若上宾，连带着看阿黄的眼神都顺眼了不少。

这天傍晚，姜一念完晚课“真言”，看着伙计把凉茶和糖果摆好，正准备回房休息。钱老板却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谄媚和期待。

“姜天师…您看…这小祖宗现在这么安生…是不是…也能让它发挥点…呃…‘积极作用’？”钱老板搓着手，小眼睛滴溜溜转，“比如…保佑保佑我这小店生意兴隆？或者…帮我看看哪个物件有‘漏’可捡？”

姜一心里咯噔一下。这胖子，果然贪心不足！刚消停几天，就想利用古曼童了？那玩意儿是能随便用的吗？万一再刺激到它…

“钱老板！”姜一板起脸，摆出严肃表情，“此童怨念初平，心性未稳！如同大病初愈之人，需静养调理，岂可妄动其力？若强行驱使，轻则怨气反噬，重则破封而出，祸及自身！届时，莫说生意兴隆，怕是连这聚宝斋都要化为齑粉！慎之！慎之！”

钱老板被姜一唬得脸色发白，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我就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姜天师您说得对！静养！必须静养！”

打发走了心有余悸的钱老板，姜一回到自己房间，长长舒了口气。他摸着怀里那枚救过他命的铜钱，又看看趴在脚边打盹的阿黄，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心。虽然寄人篱下，但至少暂时安全了。他盘算着，等伤好利索了，再想办法弄点钱，看能不能在古董街附近租个小门面，把“姜一天师事务所”重新开起来…

然而，他低估了胡老板娘的执着和…记仇能力。

深夜。聚宝斋后院一片寂静。姜一睡得正香，梦里正数着百两纹银。阿黄突然猛地抬起头，那只明亮的独眼在黑暗中爆发出刺目的金光！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

钥匙里的小倩也传来带着巨大恐惧的意念：“姜大哥！醒醒！有…有东西靠近！好浓的妖气！是…是那个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