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一单驱鬼生意完成（2/2）
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
仓库里只剩下王老板焦急的踱步声和阿黄低沉的警惕呜咽。
休息室内，阴冷的气息如同实质般包裹上来。姜一走到床边，看着那床湿冷的被褥和地上的水渍，集中精神，用意念沟通钥匙里的小倩：“小倩，它…还在哭吗？能‘听’清它在说什么吗？”
小倩的意念带着一丝颤抖和怜悯传递过来：“在哭…哭得好伤心…它说…它不想待在这里…水好冷…它想回家…但它找不到路了…它好害怕…还有…它好像很怕…怕光？怕热？感觉…它不喜欢干燥温暖的地方…”
怕光怕热？不喜欢干燥温暖？姜一脑子飞快转动。火车上辣炒水鬼用的是盐酒辣椒加物理加热…这次…
他目光扫过休息室。墙角堆着几块破木板和半袋不知放了多久的生石灰（估计是以前搞装修剩下的）。生石灰！遇水发热！
一个更加大胆（且成本低廉）的计划在他脑海中成型！他不仅要驱鬼，还要看看能不能“超度”或者“沟通”一下？毕竟小倩说它不想害人。
姜一走到那半袋生石灰前，解开袋子，一股呛鼻的粉尘味弥漫开来。他用一个破铁皮桶装了半桶生石灰粉。然后，他集中意念，对着墙角那片阴影（他感觉阴气最重的地方）低声说道：
“喂，里面的朋友？贫道姜一，受此间主人所托，来跟你谈谈。听说你迷路了？找不到家了？哭也没用啊！这样，贫道帮你指条路？离开这个又冷又湿的鬼地方，去你该去的地方，怎么样？只要你配合，贫道保证不伤你分毫！还给你带路费（烧点纸钱）！”
休息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水滴声依旧。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姜一自说自话，走到那滩不断扩大的水渍旁边，将半桶生石灰粉，小心翼翼地、均匀地撒在了水渍上！
“嗤啦——！！！”
生石灰遇水，瞬间发生剧烈反应！大量的白烟伴随着刺鼻的气味升腾而起！那滩水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烧”干！地面变得滚烫！一股强烈的、干燥灼热的气息瞬间驱散了周围的阴冷和湿气！
“嗷——！！！”
一声凄厉、痛苦、充满怨恨和愤怒的尖啸，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整个休息室的温度骤降！墙壁上、天花板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更多的水珠！地上的水渍虽然被生石灰烧干了中心区域，但边缘又开始疯狂地涌出新的水渍！那股怨气瞬间暴涨了十倍不止！一股冰冷的、带着水腥味的阴风凭空卷起，直扑姜一面门！
计划失败！这东西根本不讲道理！被激怒了！
“卧槽！给脸不要脸！”姜一也被这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背后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抄起剩下的半桶生石灰，对着阴风最盛的地方就泼了过去！“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生石灰烤水鬼！给我烤熟它！”
更多的白烟升腾！更刺耳的“嗤啦”声响起！伴随着更加凄厉怨毒的尖啸！整个休息室如同桑拿房和冰窖的结合体，热浪与寒气疯狂对冲！雾气弥漫！
仓库门口的王老板听到里面又是尖叫又是白烟滚滚，吓得魂飞魄散：“大师！姜大师！您没事吧？！”
阿黄也对着门狂吠不止！
混乱中，姜一隐约听到小倩焦急的意念：“姜大哥！它…它更痛苦了！也更愤怒了！它说…‘滚！都滚！这是我的家！’…家？难道…这仓库下面…真埋着什么？”
家？姜一心中一动。但此刻容不得他细想！生石灰似乎只能暂时压制，并不能彻底消灭这个怨气深重的水鬼！而且这动静太大，烟雾弥漫，王老板随时可能冲进来！
必须速战速决！
他目光扫过角落，看到几根废弃的电线和一把锈迹斑斑的破扳手。一个更冒险的想法冒了出来！
“小倩！让阿黄去咬电线！咬断它！”姜一用意念狂吼！同时，他抄起那把破扳手，对着墙壁上离地面最近的一根裸露在外的老旧水管（锈得厉害），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了下去！
“砰！咔嚓！”
生锈的水管应声而裂！一股浑浊、带着铁锈味的自来水如同喷泉般汹涌而出！瞬间浇灭了地上的生石灰，也冲散了弥漫的白烟！
几乎在同一时间！
“汪呜——！”门外传来阿黄一声短促而凶狠的撕咬声！然后——
“滋啦——！！”
一阵刺眼的蓝色电火花闪过！紧接着，整个仓库的灯光猛地闪烁了几下，然后彻底熄灭！陷入一片黑暗！
断电了！
阿黄精准地咬断了仓库那根老化裸露的总电线！
突如其来的黑暗和冰冷的水流冲击，让那狂暴的水鬼尖啸声陡然一滞！它似乎也被这变故弄懵了！水流冲刷着地面，也冲刷着它怨念凝聚的“身体”（水渍），让它如同被冲散的墨水，气息瞬间变得混乱而虚弱！
趁此机会！姜一强忍着被冷水淋透的寒冷（后背烫伤处更是刺骨疼痛），集中最后的精神和法力（其实所剩无几），对着那片混乱的水渍区域，虚空画了一个他临时胡编乱造、结合了《不正经道术入门》里“安神符”和“驱秽符”的混合体符文，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忽悠”之力：
“水流归海！怨气散！生路已开！莫留恋！再不走！生石灰伺候！外加断水断电！让你永世不得超生！走你！”
也许是物理断水断电的威慑力太大（生石灰加水），也许是姜一这虚张声势的“符咒”和威胁起了作用，又或者小倩之前感知到的“想回家”的意念是真的…那股混乱而狂暴的怨气，在黑暗和水流的冲刷下，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开始快速消散！
墙壁和天花板凝结的水珠不再增加，地上的水渍停止了蔓延，那股阴冷的水腥味也在快速变淡…最终，随着最后一丝微弱的不甘叹息（也许是错觉），彻底消失无踪！
休息室里，只剩下哗哗的水流声和姜一粗重的喘息声。
黑暗里，王老板惊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姜…姜大师？您…您还活着吗？里面…怎么样了？”
姜一抹了把脸上的水（分不清是自来水还是冷汗），走到门口，拉开一条缝。阿黄立刻挤了进来，蹭着他的腿，喉咙里发出呜咽，似乎也在担心。
“呼…”姜一长长吁了口气，对着门外吓傻的王老板，用一种劫后余生又带着点疲惫（装出来的）的语气说道：
“无量天尊…幸不辱命！那水鬼，已被贫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石灰），外加断其水电（物理超度），劝…呃…驱离此地了！居士以后可安心使用此库房了！”
王老板看着从门缝里流出的浑浊水流，再想想刚才里面的电闪雷鸣（电火花）、白烟滚滚、鬼哭狼嚎，最后连电都断了！这动静…绝对是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啊！他对姜一的“本事”再无怀疑！
“大师！您真是活神仙啊！太感谢您了！”王老板感激涕零，恨不得给姜一跪下。
姜一靠在门框上，感受着怀里那五百块的厚度和钥匙里小倩传来的“它走了，好像真的回家了”的意念，再看看脚边甩着水珠、摇着尾巴的阿黄。
虽然过程惊险（且极其离谱），浑身湿透，后背疼得厉害，还欠了阿黄一根电线（希望不会有人查）…但第一单正经（？）的驱鬼生意，总算…圆满（？）完成了！
姜一天师事务所，正式开张！虽然开张地点是在一片狼藉、水漫金山、还断了电的破仓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