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铁盒子”里的颠簸(1/2)

陆星辞用清水和棉签仔细清理着伤口周围的污渍,当看到那道深可见骨的划痕时,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伤口边缘有些红肿,甚至隐隐透着点不正常的发白,显然是感染了。

“你这伤得去诊所处理,不然会更严重。”他直起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这里离镇上不远,我送你过去。”

温景然闻言,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他不习惯和陌生人走得太近,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少年。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根深蒂固,让他本能地抗拒这种“同路”。

陆星辞却像是没听到他的拒绝,已经开始收拾画板和帆布包,动作干脆利落:“你现在走路都费劲,怎么自己去?听话,伤口感染不是小事,会发烧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眼神却很坚定,弯腰将画具背在肩上,又拿起那个红色的急救包:“走吧,我自行车停在外面。”

“自行车?”温景然愣住了,这又是个陌生的词。

陆星辞指了指竹林外的方向:“就是……一种代步的车子,比走路快。”

他没再多说,走上前,很自然地想去扶温景然的胳膊。

温景然像被烫到一样躲开,脸颊微微发烫:“我自己能走。”

陆星辞的手僵在半空,看了他一眼,没再坚持,只是放缓了脚步,跟在他身边:“慢点,别扯到伤口。”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竹林,月光下,温景然果然看到了陆星辞说的“自行车”。

那是一辆银灰色的车子,有两个轮子,前面有个弯弯的把手,后面是一个小小的座位,看起来确实比马车简陋得多,也轻便得多。这就是他说的“铁盒子”?似乎和路上跑的那些“铁屋”不太一样。

“上来吧。”陆星辞跨上自行车,一只脚撑在地上,拍了拍后座,“坐稳了,我骑慢点。”

温景然看着那个狭小的座位,又看了看陆星辞的背影,脸更烫了。让他坐在一个陌生少年的身后?这简直……不成体统。

“我……”他还想拒绝,陆星辞却已经看出了他的顾虑,回过头笑了笑:“别担心,很稳的。你要是摔了,我负责。”

他的笑容很干净,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坦荡,让温景然到了嘴边的拒绝又咽了回去。他确实走不动了,伤口的疼痛和身体的虚弱都在提醒他,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最终,他咬了咬牙,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小心翼翼地抬起脚,跨上了自行车后座。

座位很窄,他只能勉强坐下,身体因为紧张而绷得笔直,双手悬空,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抓好了,我要走了。”陆星辞提醒道。

话音刚落,自行车轻轻一晃,开始向前移动。温景然吓得浑身一僵,下意识地伸出手,死死抓住了陆星辞腰侧的衣角。

布料很柔软,带着少年身上淡淡的阳光味。

陆星辞的身体似乎也僵了一下,骑车的动作顿了顿,耳根悄无声息地泛起了一层薄红。他没说什么,只是脚下的力度放得更轻了,自行车行驶得更加平稳。

温景然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却依旧不敢松手。自行车行驶时带着轻微的颠簸,虽然比走路稳,但他总觉得自己随时会掉下去。他只能紧紧抓着陆星辞的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夜风迎面吹来,带着草木的清香,吹动了他及腰的长发。发丝拂过脸颊,有些发痒,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把头发别到耳后,却又想起自己正抓着对方的衣服,只能硬生生忍住。

他微微低头,能看到陆星辞的侧影。月光和远处的路灯光交织在一起,落在他的发梢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他的侧脸线条干净利落,握着车把的手修长有力,指节分明。

这个少年……似乎真的没有恶意。

温景然的心,悄悄松动了一丝。

自行车驶上了公路,速度比在竹林里快了些。路边的景物不断向后倒退,路灯的光晕一个个掠过,像是流动的星河。偶尔有汽车驶过,发出“呜呜”的声响,温景然还是会下意识地绷紧身体,但比起之前的恐惧,已经好了很多。

他想起了系统教的“马路安全”,原来这些“铁屋”在固定的路上行驶,确实是有规则的。

就在这时,自行车碾过了路边一个小小的水坑。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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