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上下有度,左右衡量。(1/2)

是可忍,孰不可忍

出处

出自《论语·八佾》篇,原文为:“孔子谓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论语》是记录孔子及其弟子言行的儒家经典,而“八佾”之舞涉及西周礼乐制度的核心规范,此句是孔子对春秋时期“礼崩乐坏”现象的经典批判。

意思

字面意为“如果这种事都能容忍,还有什么事不能容忍呢?”。现多用来表达对某种严重违背规则、道德或底线的行为感到极度愤慨,强调不可容忍的态度。其核心在于通过反问强化批判力度,指出某事已突破容忍的极限。

故事描述:春秋乱世的礼乐崩塌

一、青铜鼎上的等级密码

周王朝的都城洛邑(今洛阳)外,夕阳将青铜鼎的纹路照得发亮。鼎内煮着祭祀的牛骨,蒸汽混着香草味飘向天空——这是周天子独享的“太牢”之礼,与诸侯用羊、大夫用猪的规制,共同构成维系天下秩序的“周礼”。此刻,在洛邑宫殿深处,七十八岁的老乐官正带着学徒校准编钟,钟锤落下时,“宫商角徵羽”的音阶必须分毫不差:天子听八佾乐,六十四人持羽旄而舞;诸侯六佾,四十八人;大夫四佾,三十二人——舞者的队列数量,如同鼎内的祭品,是刻在青铜器上的等级密码。

而在数百里外的鲁国都城曲阜,季孙氏的府邸正上演着另一幕。季孙氏宗主季平子斜倚在漆木榻上,面前的庭院被火把照得如同白昼。三十六名舞女手持雉羽,随着编钟鼓点旋转,队列却排成了八行八列——六十四人的“八佾之舞”,正是周天子才能享用的规格。乐师敲错了一个音符,季平子随手将玉杯砸在地上:“孤闻周天子的乐师能辨风声过林之调,你们连《大武》的节奏都踩不准?”家臣上前低语:“宗主,此举若被孔子知道……”季平子冷笑:“鲁国国君用六佾都畏首畏尾,如今王室衰微,周天子的马车连马匹都凑不齐,谁还在乎这老规矩?”

二、杏坛下的木铎声

曲阜城北的杏坛旁,孔子正带着弟子们研读《周礼》。他手指竹简上“天子用八佾,诸侯六佾”的记载,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诸位可知,当年武王伐纣后,周公制礼作乐,将这舞列之数定为天下法则,是为了让贵贱有别,上下有序。就像这杏树,根系深扎则枝叶茂盛,若树根与树梢颠倒,何以存活?”子贡望着老师斑白的鬓角,轻声问:“夫子,听闻季氏昨日在庭院中用了八佾之舞?”

孔子猛地站起身,手中竹简“啪”地落在石桌上。他走到杏树下,望着鲁国宫殿的方向,目光穿过层层宫墙,仿佛看到了火把下那僭越的舞列。那年他三十五岁,已在鲁国开设私学多年,弟子中既有平民子弟,也有贵族后裔。他曾在齐国听闻《韶》乐,三月不知肉味,此刻却只觉得心口发堵——不是因为季氏的权势,而是因为那套维系天下安宁的礼乐制度,正在被野心家一点点蛀空。

“佾者,列也。”孔子转身对弟子们说,“八佾之舞,六十四人,如星辰列阵,象征天子统御四方。季氏身为大夫,按礼只能用四佾,如今却用天子之制,这不是简单的越礼,是将周天子的权威踩在脚下,将周公定下的规矩碾为尘土!”他踱步时,木屐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声:“你们见过匠人建房吗?若第一根梁柱歪了,整座房子迟早会塌。季氏今日敢舞八佾,他日就能觊觎君位,鲁国的祸乱,恐怕从这舞步中就已埋下了。”

三、庙堂与市井的回声

五日后,季平子在朝堂上遇见孔子。他故意提起:“听闻孔先生对乐舞颇有研究,前日府中宴客,命乐师排了新舞,先生可愿指点?”孔子盯着他腰间的玉带钩——那是只有诸侯才能佩戴的“龙首钩”,如今却挂在大夫腰间。“老夫只知,”孔子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刺破暖雾,“当年周公制礼,规定大夫用四佾,如同规定马车上只能驾两匹马。若有人偏要驾四匹马,不是车毁,就是人亡。”

季平子身旁的家臣厉声喝道:“孔先生未免管得太宽!我家宗主宴请宾客,用何乐舞,与你何干?”孔子冷笑:“天下礼法,如江河经纬,岂容私人随意篡改?你可知,当年纣王铸象牙筷子时,箕子为何痛哭?因为他知道,象牙筷之后必有玉杯,玉杯之后必有山珍海味,最终必致亡国。季氏今日舞八佾,与纣王铸象牙筷,又有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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