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海城的大牛（1/2）

仁心医院深冬的清晨，急诊楼门口的香樟树落尽了最后一片叶子，光秃秃的枝桠上挂着一层薄霜。苏然刚把“微创技术全国推广计划”的最后一页修改完，玻璃门就被推开了——一位穿着藏青色中山装的老人，手里攥着一个磨得发白的帆布包，银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角的皱纹里裹着海风的气息，正是海城肝胆外科的泰斗陈敬之。

“陈老？您怎么来了？”苏然赶紧起身，眼里满是惊喜。陈敬之是父亲苏瑞的同门师兄，也是业内公认的“海城大牛”，擅长复杂胆道重建手术，二十年前曾和父亲一起在西南义诊，后来因为康泰事件的牵连，和父亲断了联系。

陈敬之拍了拍苏然的肩膀，声音里带着海风的粗糙，却裹着温厚的暖意：“听说你把微创技术做到了全国顶尖，特意来看看——还有，给你带了样东西。”

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展开时，深棕色的钢笔字迹映入眼帘——正是那张写着“生命这卷书的落款应是亭亭长青树”的手写稿，纸边泛着浅黄，右下角写着“二零二五年十一月冬”，只是旁边还有一行更小的字：“瑞弟亲启，敬之书于海城码头”。

“这是你父亲十八年前托人带给我的。”陈敬之的指尖划过“形形色色的人路过我的人生，是短暂的停留亦是转瞬即逝的告别”那行字，“当年他察觉康泰的阴谋，知道自己可能出事，就写了这篇文字给我，说‘要是我走了，你替我看着这行医学的路，别让它歪了’。”

苏然的指尖抚过纸上的墨迹，仿佛能摸到父亲当年握着笔的温度——“唯有你理解我的山河万里且仍愿与我同频并肩”，这是父亲写给陈敬之的，也是写给所有坚守医学初心的人。

就在这时，急诊分诊台的红灯突然闪烁，护士小张的声音带着急促：“苏主任！陈老！抢救室！海城来的患者，11岁，先天性胆道闭锁合并肝纤维化，辗转了三家医院，都说‘只能肝移植’！”

患者叫小海，是海城渔民的儿子，出生时就被诊断为先天性胆道闭锁，做过葛西手术，却在11岁时出现了严重的肝纤维化，黄疸指数飙到了300μmol\/l，肚子胀得像鼓，皮肤黄得像蜡。小海的父亲攥着陈敬之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陈老，您说仁心医院能救他，我们就连夜坐渔船转汽车赶来了——家里穷，做不起肝移植啊！”

陈敬之看着超声屏幕上小海扭曲的胆道，眉头皱成了川字：“葛西手术的吻合口狭窄，胆汁排不出去，导致肝纤维化，常规的胆道扩张没用，得做‘胆道-空肠roux-en-y重建术’，但孩子的肝脏太脆弱，开腹手术风险太高。”

苏然启动超空间感知力，脑海中清晰呈现出小海的胆道结构：吻合口狭窄处只有0.3厘米，周围的组织因为长期胆汁淤积变得像脆纸，稍微用力就会破裂。“用微创智能手术机械臂做‘胆道镜下吻合口重建’，结合术中三维导航，精准扩张狭窄段，再用生物可吸收支架支撑——不用开腹，创伤小，孩子能扛得住。”

陈敬之看着苏然调出的机械臂参数，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把微创技术用到了胆道重建上？当年我和你父亲讨论过这个想法，没想到现在真的实现了。”

他拿起那张“生命这卷书”的手写稿，指着“你恍若曙光般的出现，于是我的生命便如常青树般屹立不倒”那行字：“你父亲当年说‘医学的曙光，是让每个孩子都能活成常青树’，现在你做到了。”

接下来的三天，团队和陈敬之一起制定治疗方案：

- 苏烈负责调试机械臂的“胆道镜模式”，把探头直径缩小到0.8毫米，确保能通过狭窄的吻合口；

- 陈默做了小海的基因检测，确认他对生物可吸收支架没有过敏反应；

- 林溪给小海做了术前心理疏导，用“常青树”的故事告诉他：“手术就像给你的肝脏‘修一条新的小路’，胆汁能流出去，你就能像常青树一样长高了。”

- 王文升级了术中导航系统，把陈老二十年前的胆道重建手术数据导入，让机械臂能“学习”前辈的经验。

手术前一晚，陈敬之把苏然叫到办公室，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里面是父亲当年和他一起做义诊时的记录——“西南青石镇，老郎中的孙子，胆道闭锁，葛西手术成功，愿他长成常青树”，旁边画着一棵小小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