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新术式（1/2）

仁心医院立春刚过，急诊楼的窗台上就冒出了几株绿萝的新芽，嫩绿色的叶片裹着暖意，却驱不散办公室里紧绷的气氛。林默拎着一个沉甸甸的金属箱走进来，深蓝色的实验室白大褂还带着旅途的风尘，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苏然主任、苏烈主任，我回来了！这次在顶尖实验室，总算搞出了能解决复杂胆道狭窄的‘组合拳’——柔性探头+术中实时导航+生物可吸收支架，咱们可以搞个新术式！”

金属箱打开的瞬间，几样精密的器械映入眼帘：改良后的柔性胆道镜探头比之前细了三分之一，尾部连接着微型传感器；生物可吸收支架泛着淡淡的乳白色，像极了缩小版的弹簧；还有一台巴掌大的术中导航接收器，能精准定位到0.01毫米。

苏烈凑上前，用手指碰了碰柔性探头，被林默一把拍开：“别瞎碰！这探头的灵敏度比姑娘的睫毛还娇贵，刚才调试时，苏烈主任您的操作简直是在‘暴力拆解’，难怪之前总卡壳。”

“嘿！你这小子刚回来就敢吐槽我？”苏烈撸起袖子假装要揍他，“上次取胆道寄生虫，要不是我稳住手，你那破探头早折在胆管里了，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典型的‘卸磨杀驴’！”

严辰推了推金丝眼镜，翻开桌上的病例：“别闹了，刚好有个棘手的患者——黔西南山区来的小男孩，叫小石头（和老郎中的孙子同名），6岁，先天性胆道闭锁术后吻合口狭窄，还合并肝内胆管分支扭曲，辗转了五家医院，都说‘只能肝移植’，但孩子配型没找到合适的，家长抱着最后希望来的。”

苏然的指尖划过小石头的ct影像，屏幕上的胆道像拧成一团的毛线，主胆管狭窄处只有0.2厘米，肝内分支更是细得像发丝：“常规的胆道扩张术没用，支架根本送不进去；开腹重建风险太高，孩子的肝脏扛不住——林默，你的新术式能搞定吗？”

林默调出实验室的模拟数据，指尖在平板上快速滑动：“我的‘胆道阶梯式重建新术式’就是针对这种情况：先用柔性探头撑开主胆管狭窄段，再用术中实时导航定位肝内分支，最后植入生物可吸收支架支撑，支架会在半年内慢慢降解，不会影响孩子后续生长，比传统金属支架安全多了。”

“听着倒挺玄乎，”苏烈抱着胳膊，“但这是第一次在临床用，万一出问题，咱们可没法给家长交代，这简直是‘刀尖上跳舞’——风险太高！”

“风险高也得试！”林默的脸涨得通红，“我在实验室模拟了一百多次，成功率98%，而且这孩子的情况，除了新术式，别无选择，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

“林默说得对。”苏然打断他，拿起桌上那张“山林从不向四季起誓，枯荣随缘”的便签纸，“陈老说过，医学的进步就是在‘无退路’里蹚出路来。我父亲当年在青石镇义诊，用简陋的器械给胆道闭锁的孩子做手术，不也是在冒险？咱们有更先进的设备，更默契的团队，没理由退缩。”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被推开，小石头的妈妈抱着孩子走进来。小男孩瘦得像根豆芽菜，皮肤黄得像蜡，肚子微微隆起，靠在妈妈怀里有气无力地咳嗽，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画——是小海从海城寄来的“山林星星图”，画里的小海站在海边，手里举着“胆道通畅”的牌子。

“苏主任，求你们救救小石头！”孩子妈妈的眼泪掉在画纸上，晕开了星星的颜色，“我们山里人没什么钱，但只要能救孩子，我们砸锅卖铁也愿意，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苏然蹲下身，摸了摸小石头的头：“小朋友，你看这画里的哥哥，之前也有胆道的毛病，现在能跑能跳，还能打渔呢。我们会用最细的‘小管子’帮你把胆道打通，以后你也能像他一样，去海边捡贝壳，好不好？”

小石头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小声说：“真的吗？我想……我想和画里的哥哥一样，不用总喝苦药。”

接下来的三天，团队进入了紧张的术前准备：

- 林默和王文一起升级术中导航系统，把小石头的胆道三维重建影像和实验室模拟数据融合，标注出每一个狭窄段和分支的位置；

- 苏烈反复调试柔性探头和机械臂，把操作灵敏度调到“儿童专用档”，确保动作轻柔得像抚摸羽毛；

- 林溪给小石头做术前心理疏导，每天带他看许晴幼儿园孩子们画的“手术顺利符”，教他吹泡泡转移注意力；

- 陈默优化术中检测方案，能实时监测胆道压力和支架位置，一旦出现异常立刻预警；

- 严辰联系了陈敬之，视频里的陈老已经能下床走动，他看着新术式的方案，眼里满是欣慰：“然侄，这术式比我和你父亲当年设想的还完善，‘山林枯荣随缘’，但医者要给生命‘向荣’的机会，放手去做，我相信你们。”

手术前一天，许晴带着幼儿园的孩子们来了，手里捧着一大摞画：“小石头，这是小朋友们给你画的‘胆道通畅图’，里面有星星、有彩虹，还有会治病的小机器人，祝你手术成功！”

小石头接过画，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在画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了“谢谢”两个字。苏烈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吐槽：“这些小屁孩的画还挺管用，比我讲一百句‘手术不疼’都强，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手术当天，手术室里的无影灯调成了暖黄色，许晴送的画贴在器械台旁，像一颗温暖的小太阳。林默穿着无菌手术服，手里握着柔性探头，声音带着一丝紧张：“苏烈主任，机械臂角度30度，准备进入主胆管。”

“收到！”苏烈操控着机械臂，柔性探头像灵活的小鱼，缓缓穿过十二指肠乳头，进入主胆管狭窄段，“探头到位，准备扩张！”

林默按下扩张按钮，柔性探头的前端慢慢膨胀，超声屏幕上显示，狭窄段从0.2厘米扩张到0.5厘米：“扩张成功！现在启动实时导航，定位肝内分支。”

导航接收器的绿灯亮起，屏幕上出现了肝内胆管的三维影像，每一个细小的分支都被标红：“找到左侧肝内分支，直径0.15厘米，准备植入微型支架！”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小石头的心率突然降到55次\/分，血氧饱和度也跟着下降。麻醉医生大喊：“孩子出现迷走神经反射！”

“立刻停止操作！推注阿托品0.1mg！”苏然的声音冷静而坚定，“林溪，监测胆道压力，看看是不是扩张过度刺激了胆管壁！”

林溪快速读取数据：“胆道压力18cmh2o，在正常范围，可能是孩子对器械刺激太敏感！”

陈敬之的远程视频突然接入，屏幕里的他眉头皱成川字：“用‘阶梯式扩张’，别一次性扩到目标直径，分三次，每次扩张后停顿30秒，给胆管壁适应的时间，当年我给你父亲讲过这个技巧，没想到现在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