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冰封的火山与深夜密谈(1/2)
凌异那句“我没事”,像一块沉重的寒冰,砸在暗房凝滞的空气里,非但没有带来丝毫缓和,反而让气氛更加压抑。这并非安慰,而是一种宣告——宣告那个被情感支配的脆弱时刻已经结束,取而代之的将是一个被意志和仇恨驱动的、更加危险的凌异。
他直起身,动作缓慢却异常稳定,仿佛每个关节都在发出冰冷的摩擦声。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之前的崩溃和痛苦如同被瞬间抽空,只留下一片荒芜的平静。但这种平静之下,玲灵能感受到一种近乎恐怖的张力,就像暴风雪来临前死寂的天空,蕴含着摧毁一切的能量。
他没有再看玲灵,也没有再去碰那张引发风暴的照片,仿佛那只是一个需要被冷静分析的物证,而非撕开他心扉的利刃。他转身,脚步有些虚浮却目标明确地走向暗房角落的水池,拧开水龙头,用冰冷刺骨的水一遍遍冲洗着脸,用力之猛,仿佛要洗掉的不是汗水和疲惫,而是刚才那片刻失控的痕迹。
水珠顺着他苍白的脸颊和紧抿的嘴唇滑落,滴落在水泥池壁上,发出单调的嗒嗒声。玲灵默默地撤去了结界,相馆内正常的、略带霉味的空气重新涌入,却驱不散那股无形的低气压。她看着凌异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宁愿他像刚才那样痛哭一场,将情绪宣泄出来,也好过现在这样,把一切都强行压回心底,冻结成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
凌异关掉水龙头,用袖子胡乱擦了把脸,转过身时,除了脸色更加苍白、眼底的血丝尚未完全褪去外,表面上已恢复了惯常的冷峻。但他的眼神变了。以前是疏离的淡漠,现在则是深不见底的寒潭,望进去,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和一片冰冷的决心。
“笔记。”他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把所有关于‘影斋’、‘绝对真实’、还有师父最后那段时间异常记录的页面,整理出来。我要再看一遍。”
玲灵立刻点头,没有丝毫耽搁。她将之前抄录的关键内容和自己做了标记的原笔记页面迅速找出来,铺在工作台空着的地方。凌异走过去,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目光如同扫描仪一般,开始逐字逐句地重新审视这些文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专注和苛刻。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那些潦草的铅笔字迹上划过,仿佛要透过纸张,触摸到师父当年写下这些警告时的心境。
暗房里只剩下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两人压抑的呼吸声。时间在沉默中流逝,窗外的天色由浓墨转向深蓝,预示着黎明将至。
突然,凌异的手指停在了一页笔记上。那一页的角落,用极细的笔尖画着一个非常简略的、像是某种徽记或符号的草图:一个被不完整圆圈框住的、扭曲的阴影轮廓,阴影中似乎有几点更深的标记。
这个符号,与他之前研究的河伯祠邪恶符号风格迥异,更加抽象和几何化,但那种扭曲和不安的感觉却如出一辙!更重要的是,在这个符号旁边,沈牧之写下了一行小字:“‘影斋’标记?见于北区旧库档案袋封口。”
北区旧库!这是一个明确的地点信息!
凌异的心脏猛地一跳!他立刻起身,在沈牧之留下的其他杂物中翻找,很快,他找到了一个牛皮纸档案袋,袋子的封口处,赫然贴着一张褪色的标签,标签的一角,印着一个与笔记上草图极其相似的、模糊的符号!
“找到了……”凌异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激动。这个档案袋里装着的,是沈牧之早年一些关于古典摄影技法的研究草稿,看起来平平无奇,但这个封口符号,却像一把钥匙!
“玲灵,”凌异抬起头,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准备一下,天一亮,我们去城北。重点排查有旧库房或者档案室的地方。”
“好!”玲灵立刻应下。有了明确的目标,行动就有了方向。
然而,就在两人稍感振奋之时,相馆那部老式电话,在寂静的凌晨突然发出了刺耳的铃声!叮铃铃的声音打破寂静,显得格外突兀和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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