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苏醒的琉璃与艰难的抉择（1/2）

医院病房里的时间，在消毒水气味和仪器规律的滴答声中，又过去了两天。凌异如同最忠诚的哨兵，几乎寸步不离地守护在病床前，研读笔记，监控着陈国胜和玲灵的每一点变化。他的眼底是化不开的疲惫，但精神却如同绷紧的弓弦，时刻准备投入战斗。

陈国胜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那种阴影侵蚀极其顽固，顶尖的医疗手段只能勉强维持他的生命体征，却无法阻止生机的缓慢流逝。专家们私下告诉凌异，如果找不到针对性的解决方法，陈国胜可能撑不过一周。这个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在凌异心头。

而玲灵，则一直沉睡在意识的深处。她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呼吸也平稳悠长，仿佛只是在做一个漫长的梦。凌异每天都会和她说话，告诉她外面的情况，告诉她“蚀影”的阴谋，告诉她需要她的力量。他不知道她是否能听见，但这成了他的一种习惯，一种支撑。

直到第四天的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恰好落在玲灵的眼睑上。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一直处于浅眠状态的凌异瞬间惊醒，目光立刻锁定在玲灵脸上。

只见她的眉头先是无意识地蹙起，仿佛在抵抗着什么，然后，那双紧闭了数日的眼睛，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初时，眼神是涣散而迷茫的，没有焦点，仿佛隔着一层朦胧的琉璃。

“玲灵？”凌异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小心翼翼，他俯下身，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玲灵的眼珠缓缓转动，焦距逐渐凝聚，最终定格在凌异布满血丝却充满关切的脸庞上。她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一个极其微弱、几乎气音的字：

“……水……”

凌异心中狂喜，立刻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了温水，湿润她干裂的嘴唇，然后才一点点地喂她喝下少量温水。

喝下水后，玲灵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旁边病床上依旧昏迷、气息微弱的陈国胜，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眼神瞬间被悲伤和急切所取代。

“陈叔……他……”她的声音依旧虚弱。

“情况不好，但还活着。”凌异言简意赅，不想让她刚醒就承受太大压力，“你感觉怎么样？”

玲灵尝试调动了一下体内的力量，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痛苦和无力感。“很虚弱……好像……身体被掏空了……那种温暖的力量……变得很微弱……”她指的是她的琉璃灵光。

“你透支了本源，需要时间恢复。”凌异沉声道，将沈牧之笔记中关于“琉璃灵体”需要慎用本源的警告告诉了她。

玲灵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眼神却异常坚定：“当时……没有别的选择。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那么做。”

她看向凌异，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蚀影’……”

凌异深吸一口气，知道无法隐瞒，便将“蚀点”和“蚀影之阵”的惊天阴谋，以及陈国胜伤势的根源，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