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寂静之城20（2/2）
不，夕颜所说毫无必要，亡者的后事，他在生前不是已经决定好了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按照他所说的那样去做呢？
“停下来吧！”
你满怀惶惑与恐惧，祈求纠缠于这具躯体上的恶鬼，不要再继续下去。
“……”
拿锹的手顿住了。
呼——
掘墓者在这朦胧的月夜吐出一口长气，人的气息在夜风中化作浅淡的雾气散开，他抬起头，望向头顶的月亮。
“■■■■，您在这里吗？”
你：“……”
你松开手，后退了一步。
望月之人一动不动。
你看到那双倒映着月影的眼睛。
——不……
你又后退了一步，努力捋清脑海中纷乱的思绪，打起精神说服自己。
一定……一定是这月亮在作祟，所以，所以今晚才会这样反常，是月亮在作祟……
所以，你才会看见不可能看见之物，所以……
——死去的是缘一！
你一遍又一遍确认着自己的记忆。
幼年时，离开的是你！
因为……母亲说过了，身为兄长，你要照顾好幼弟——她认真而信赖地将缘一托付给你了！
因为……父亲说过了，只有更强大的那一个，才能继承继国的家督位——这是理所当然的，弱小者自该退让！
因为……因为你是哥哥啊！你是继国缘一的哥哥，你不会成为天下第一的武士了，从弟弟拿刀的那一刻开始，这件事就已经注定了，可你至少要成为一个好哥哥，好兄长，你会……你不会让缘一难堪的……你会接受自己的命运！
所以，当初……，离开的是你！
一定是你！
所有人的心愿，都指向这一个结果的不是吗？
所以……所以，留下的是缘一。
成为家主的是缘一。
娶了高贵妻子的是缘一。
拥有优秀继承人的是缘一。
然后……然后……
你的视线从指缝飘出，月光斜斜照射在近前的墓碑上，黑色岩石凿刻的墓碑，上面落了一层暗淡的灰尘，月亮照射在上面，清晰书写着被埋葬之人的名姓：
【继国岩胜】
你睁大了眼睛。
【继国岩胜】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