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两败俱伤（1/2）

吴长老的话音未落，论武台上的空气便骤然紧绷。陈风五人瞬间凝神戒备，灵力流转于经脉，指尖扣紧符箓与武器，目光死死锁定那三名呈三角阵形的合击弟子——按照演练多次的计划，必须先打乱他们的合击节奏，否则一旦形成三水联动，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预想中的同步猛攻并未到来。

赵家会的十三人像是看到了什么笑话，纷纷停下脚步，竟好整以暇地抱起了胳膊，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意，眼神里满是嘲弄，仿佛在看一群跳梁小丑。尤其是那三名合击弟子，默契地调整着阵形，周身水汽愈发浓郁，却迟迟没有发动攻击，显然是在故意戏耍。

这诡异的举动让陈风五人眉头紧锁，也让台下的围观者们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赵家会的人怎么不动手？”

“不知道啊，难道是想等陈风他们先出手，再用合击术反击？”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陈风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事出反常必有妖，赵家会如此托大，绝不可能只是为了戏耍他们，更像是在酝酿一次致命的合击突袭。

就在这时，赵家会为首的那名感气圆满弟子往前踏出一步。此人身材瘦高，三角眼，正是修炼《冰刃术》的核心弟子李海龙。他上下打量着陈风五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诮：“怎么？不打了？刚才不是挺横的吗？还扬言要破我们的三水合击术？”

陈风的心猛地一沉。对方显然早已知道他们的计划，甚至可能针对性调整了战术。

李海龙脸上的戏谑更浓了：“别装了。你们以为偷偷摸摸在院子里演练破合击的法子，就能瞒得过我们？实话告诉你们，从你们第一天夜间抓鱼开始，你们的每一次训练、每一次讨论，都有人看着呢！”

“什么？！”马钰盈失声惊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特意选在深夜演练，还布下了迷踪符遮掩，没想到还是被察觉了。

“干扰你们做任务的那几个，不过是废物诱饵罢了。”李海龙慢条斯理地说道，“真正盯着你们的人，可比他们机灵多了。你们怎么分工、怎么练破合击的战术、甚至你们准备了多少高阶符箓，我们都一清二楚！”

他伸手指了指陈风腰间的灵犀分水刺：“比如你，陈风，准备主攻左侧合击弟子，想用灵力丝线缠绕他的手腕？还有你，马钰盈，想在我们结印时放迷踪符？”

他甚至连王磊藏在袖口的毒箭、马大壮的铁木盾防御路线、覃锋的突袭角度都一一说了出来，分毫不差。

“你们……”王磊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们精心准备的一切，原来在对方眼里根本就是透明的！

台下的围观者们也炸开了锅。

“原来是这样！赵家会早就知道他们的计划了！”

“这也太卑鄙了吧？竟然派人全程监视！”

“这下完了，破合击的法子被看穿了，还怎么打？”

高台上的李乾云眉头紧锁，看向赵岩梵的眼神带着一丝冷意。赵岩梵却回以一个得意的笑容，显然对李海龙的做法极为满意，甚至刻意让手下泄露了部分监视细节，就是为了从心理上彻底击垮陈风五人。

吴长老捋着胡须的手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碍于规则，并未出声阻止。

陈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事已至此，惊慌失措毫无用处。他看着李海龙，语气平静：“就算你们知道了又如何？胜负，还得手底下见真章！而且三水合击术的破绽，不止一处！”

“说得好！”李海龙拍了拍手，脸上的笑意却愈发冰冷，“既然你们这么急着送死，那我就成全你们！合击阵，起！”

话音未落，覃锋已动！

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挥手甩出两张符箓——一张行雨符，一张寒冰符！行雨符在空中炸开，瞬间凝聚出一片雨幕，细密的雨点带着刺骨的寒意，朝着三名合击弟子当头罩下，试图阻碍他们的视线与灵力流转；寒冰符则化作三道冰线，分别射向三人的手腕，想要先废掉他们的结印动作！

然而，李海龙像是早有预料，嘴角一撇，与另外两名合击弟子同时抬手，三道淡蓝色的水盾凭空出现，呈三角联动之势，将雨幕和冰线尽数挡在外面，“咔嚓”一声，冰线撞在水盾上，瞬间碎裂成冰碴，水盾却只泛起一丝涟漪。

“就这？”李海龙嗤笑一声，“以为这样就能破我们的合击？太天真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马钰盈也动了！她没有按原计划放迷踪符，而是当机立断，将早就准备好的三张高阶水缚符和一张水龙符同时甩出！三张水缚符精准地缠向三名合击弟子的脚踝，试图限制他们的阵形移动；水龙符则化作一条丈许长的水龙，咆哮着冲向人群，想要打乱他们的整体阵型！

“雕虫小技！”

赵家会的弟子们仿佛排练过一般，两名感气圆满弟子同时甩出盾牌符抵挡水龙，另外三人则联手打出一道水墙，硬生生将水龙撞散！水龙崩解成漫天水汽，连他们的衣角都没沾到。而那三名合击弟子，借着水盾的掩护，默契地抬脚，灵力震碎了缠来的水缚符，阵形丝毫不乱。

“该我们了！”一名感气后期的赵家会弟子狞笑着，甩出一张土刺符。地面猛地隆起数根尖刺，直逼马大壮的下盘——他们早已看穿马大壮的防御路线，专门攻击盾牌覆盖不到的死角！

马大壮早有准备，运转灵力护住双腿，同时将一颗健体丹塞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他大喝一声，硬生生扛着土刺冲了过去，砂锅大的拳头带着劲风，砸向那名弟子的面门！

“不自量力！”那弟子侧身避开，反手一掌拍在马大壮的后背。马大壮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健体丹虽能提升肉身强度，却挡不住感气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更别说对方早已摸清他的防御弱点。

“大壮！”马钰盈惊呼，连忙甩出一张水疗符。淡绿色的灵光落在马大壮身上，他后背的伤势稍稍缓解，却依旧影响了动作灵活性。

但这仅仅是开始。

赵家会的弟子们如同猫捉老鼠般，开始轮番发起攻击。他们并不急于下杀手，而是精准针对五人的弱点：李海龙的冰刃专挑陈风灵力流转的间隙突袭，那三名合击弟子则不断变换阵形，时而凝聚水箭齐射，时而化作水盾防御，将三水联动的优势发挥到极致；修炼《玄水诀》的弟子则死死缠住马大壮，利用防御优势消耗他的体力；其余弟子则分工牵制覃锋、王磊和马钰盈，不让他们有机会重新组织破合击战术。

陈风甩出五张水龙符，试图冲破包围圈，却被三名合击弟子的联动水盾联手挡下；王磊绕后偷袭，刚靠近就被两张束缚符缠住，若非他反应快，及时用灵力震碎符箓，恐怕已经被打下擂台；覃锋的追风刃被冰刃术压制，每次出手都被李海龙精准预判，难以近身；马钰盈的水疗符用得越来越频繁，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灵力消耗极大，却跟不上几人受伤的速度。

台下的观众们看得心惊胆战。

“太惨了……完全被压制了啊！”

“所有破合击的手段都被看穿了，根本没法打！”

“赵家会这是故意戏耍他们，还针对性布局，太狠了！”

李乾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随时准备出手阻止。赵岩梵却慢悠悠地说道：“李师兄，这才刚开始呢，别急着扫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