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树荫下的回忆(1/2)
老顾带孩子们回北京的事,没两天就敲定了。
他特意让我妈准备了一些东西,还给孩子们置办了不少装备。
我闺女早就把自己的小行李箱收拾妥当,里面塞满了画笔和迪士尼的那些玩偶,嘴里天天念叨着这次去环球影城要买什么,要给那个同学带什么。
我儿子则黏着老顾,非要把自己的玩具小汽车也带上,说要要和爷爷姐姐一起比试比试。
我和玥玥看着这热闹的阵仗,相视一笑。
虽说心里也想陪着回去看看,但团里的工作刚忙完演习总结,她学校那边也正值招生季,实在抽不开身。
“你们带着杨姐一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孩子们闹起来,你和我妈也能轻松点。”我把整理好的常备药塞进老顾的包里,反复叮嘱,“尤其是你的中药,我已经让中医馆熬好了真空包装,每天记得热两袋喝,别偷懒。”
老顾摆摆手,嘴上说着“知道了,啰嗦”,眼里却满是笑意:“放心吧,有你妈盯着,我能偷懒?再说了,带着两个小家伙,我哪有功夫忘?”
我妈在一旁帮杨姐整理孩子们的换洗衣物,笑着补充:“你们俩安心工作,他们仨有我呢,每天给你们发孩子们的视频。”
出发那天,我开车送他们去高铁站,后备箱塞满了行李。
后座上,我闺女挨着老顾坐,手里拿着老顾手机,正跟他确认这次要去的地方:“爷爷,我们先去环球影城,对不对?”
老顾耐心地点头,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我儿子则抱着玩具车,趴在车窗边,兴奋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检票口前,笑笑和松松扑到我和玥玥怀里,叽叽喳喳地保证:“爸爸妈妈放心,我们会乖乖听爷爷奶奶的话!”
老顾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依旧简洁却有力:“好好工作,我们这边儿没事。”
“老顾,注意身体啊!”
“放心吧,啰嗦。”
他说完,便牵着笑笑的手,我妈抱着松松,杨姐提着行李,慢慢走进了检票口。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玥玥轻轻靠在我肩上:“真好,爸难得能这样放松下来,孩子们也能跟着去见见他的童年。”
我点点头,望着检票口的方向,心里满是踏实。
老顾回的不只是北京的老家,更是藏着他青春与回忆的地方,如今带着孙辈回去,把那些岁月里的故事慢慢讲给孩子们听,这份传承,比什么都珍贵。
高铁稳稳停靠在北京南站,车门刚打开,笑笑就攥着老顾的手蹦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扫视着站台:“爷爷,我们到北京啦!”
松松也跟着欢呼,小短腿跑得飞快,被老顾一把拉住:“慢点跑,别摔着!”
出站口一眼就看到了小王,他穿着笔挺的军装,笑着迎上来:“首长,阿姨,孩子们,一路辛苦了!车都安排好了。”
说话间,两辆军车就稳稳停在路边,驾驶员利落地下车敬礼,帮忙把行李搬上后备箱。
车子驶离高铁站,一路畅通无阻地往军区大院开。
透过车窗,街景飞速后退,老顾靠在座椅上,目光落在窗外熟悉的街道上,眼神里满是感慨。
离开北京这么多年,这座城市变了不少,可藏在记忆里的轮廓,却依旧清晰。
笑笑趴在车窗边,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爷爷,我们快到太爷爷家了吗?那棵老槐树还在吗?”
“快了,马上就到。”老顾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期待。
车子驶入军区大院,站岗的哨兵看到车牌,立刻敬礼放行。沿着绿树成荫的小路往里走,不一会儿就停在了一栋两层小洋楼前,正是爷爷当年住过的房子。
这里也是老顾长大的地方,楼前的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树荫铺满了小半个院子,和老顾记忆里的模样几乎没差。
小王先一步下车打开车门,老顾扶着车门慢慢站直,看着眼前熟悉的小洋楼,眼眶微微发热。
小时候,他就是在这院子里追着阳光跑,在老槐树下画小人,在书房里翻父亲的军事书籍,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
“爷爷,这里好漂亮!比上次来更漂亮!”笑笑拉着老顾的手,仰头看着小洋楼,兴奋地蹦了蹦。
松松则挣脱我妈的手,跑到院子里,围着老槐树转了一圈,好奇地拍了拍树干。
杨姐提着行李跟在后面,笑着说:“这院子真敞亮,住着肯定舒服。”
我妈环顾着四周,也感慨道:“这么多年没回来,变化不大,还是这么气派。”
老顾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满是老槐树的清香和阳光的味道,他牵着笑笑的手,一步步走进院子:“走,爷爷带你们看看,这棵树下,以前还画过好多小战士呢。”
推开门,一股带着阳光与旧木头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小王果然收拾得妥妥帖帖,地板擦得锃亮,窗帘换了新的浅色棉麻款,却依旧是老顾记忆里的样式。
客厅墙上,爷爷穿着军装的照片依旧挂在正中,相框被擦得一尘不染,照片里的人目光坚毅,和老顾如今的神情竟有几分相似。
“哇,是太爷爷!”笑笑仰着头,小手轻轻贴着相框边缘,眼睛亮亮的,“我记得太爷爷,上次来他还抱过我,给我买糖葫芦呢!”
松松也跟着凑过来,奶声奶气地附和:“太爷爷的照片好威风!”
老顾站在客厅中央,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角落:墙角的老式落地钟还在“滴答滴答”走着,和他儿时听到的节奏分毫不差。
电视柜上,那台旧收音机擦得发亮,是父亲当年听新闻用的;旁边的博古架上,摆着一张镶在银框里的照片,那是他母亲,穿着素雅的旗袍,坐在钢琴前浅笑,照片边角微微泛黄,却依旧能看出她的温婉。
而博古架旁,那架深色的老式钢琴擦得锃亮,琴键依旧完好,仿佛还能听见母亲当年指尖流淌的旋律。
一切都没变,可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前两年还能抱着笑笑说笑的父亲不在了,总在钢琴前弹《茉莉花》的母亲更是走了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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