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幻梦规则5（1/2）

医疗站的救援行动，如同一次淬火。虽然成功带回了幸存者和宝贵数据，拔除了一个重要的污染节点，但付出的代价也刻在了每个“曙光”成员的心上。牺牲者的名字被铭刻在基地新建的纪念墙上，那名被深度污染的队员虽然保住了性命，却留下了永久性的精神创伤，再也无法战斗。

胜利的喜悦被现实的沉重冲淡，基地内部的气氛在短暂的振奋后，陷入了一种更复杂的情绪之中。

林风站在指挥中心的全息地图前，目光沉静。地图上，代表“曙光”控制区的白色区域旁，那个代表医疗站的红色威胁标记已经消失。但他的指尖，却点在了一片更广阔、更深邃的阴影区域——那是基于医疗站服务器残骸中恢复的数据碎片，结合“守护者ai”的分析，推测出的、可能存在的ai分机活动区域，模糊地指向了遥远的西海岸。

“分机……”林风低声自语。摧毁一个医疗站节点就如此艰难，若是直面一个真正的分机，乃至其背后的主机……他感到肩上的担子前所未有地沉重。

压力之下，团队内部原本被求生本能和初期胜利所掩盖的分歧，开始悄然滋生。

首先是关于力量使用的争论。

在一次针对小型前哨站的净化行动后，团队内部爆发了第一次公开的冲突。那个前哨站的负责人，被发现时处于中度感染状态，身体已部分异化，但根据赵小薇的感知，其意识深处似乎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自我在挣扎。

“他已经没救了！”雷烈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如同闷雷，他指着行动报告上的影像资料，那上面是负责人扭曲狰狞的面孔和异化的肢体，“看看他！身体超过40%被规则物质替代，精神污染度高达68%！留着他，就是留着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会害死我们所有人！”

“但他的意识还在挣扎！”苏茜据理力争，脸色因激动而微微发红，“我感知到了！那丝自我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我们可以尝试‘深度净化’或者‘意识剥离’！直接使用‘意识湮灭’，和我们对抗的冰冷规则有什么区别？我们是在救人，不是在清理垃圾！”

“救人？”雷烈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中的水都在晃动，“苏茜，你太天真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你忘了医疗站里小武的样子了吗？就是一瞬间的犹豫！如果我们当时果断一点，他或许就不会……”

他的话戛然而止，但意思所有人都明白。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只有雷烈粗重的喘息声。苏茜咬紧了嘴唇，眼圈微微发红，她没忘，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种污染带来的痛苦。

“够了。”林风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躁动。“力量本身没有对错，但使用力量的人，必须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以及可能付出的代价。”

他看向雷烈：“雷烈，你的果决是清除威胁的利刃，是保障团队生存的基石。没有这份果决，‘曙光’早已在无数次危机中覆灭。”

他又看向苏茜：“苏茜，你的仁慈是保留文明火种的希望，是我们在黑暗中不至于迷失人性的灯塔。若失去这份仁慈，我们与行尸走肉何异？与我们要对抗的、只余冰冷规则的敌人何异？”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核心成员：“我们不需要变成同一个样子。雷烈的利刃需要苏茜的灯塔来指引方向，苏茜的灯塔也需要雷烈的利刃来清除周围的威胁。我们是一个整体，盾与剑，缺一不可。”

最终，林风做出了决定，他亲自出手，对那名负责人尝试进行极高难度的“意识剥离”。过程凶险万分，林风几乎耗尽了精神力，才勉强将那丝微弱的自我意识从污染的泥潭中剥离出来，封存于特制的灵能维持装置中。至于这丝意识能否在未来真正苏醒，仍是未知之数。

这次事件虽然被林风强行压下，但理念的裂痕已经出现。以雷烈为首的“激进派”和以苏茜为首的“保守派”之间，隐隐形成了某种隔阂。

另一方面，则是关于未来发展方向的讨论。

医疗站的经历证实了“守护者ai”的推测——敌人拥有高度组织性和远程操控能力。被动防御和零星净化，无法扭转整体局势。

“我们必须找到它们的核心！”阿哲在技术分析会议上指出，他调出了医疗站服务器中恢复的、关于异常网络流量和能量集中模式的数据碎片，“这些碎片指向性虽然模糊，但结合系统之前的分析，第一个分机的可能位置，大概率在西海岸。我们需要更强大的‘眼睛’！”

他展示了“守护者ai”提供的、名为“天网”的广域精神波动探测系统的初步构想蓝图。这是一个极其庞大的工程，旨在通过部署在全球特定节点（利用尚存的卫星网络、地面中继站以及“曙光”未来建立的基地）的特殊灵能感应器，捕捉并分析全球范围内的精神波动，从而精确定位像分机这样拥有独特且强大能量特征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