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现代诡异入侵1:蓝星·夜雨与伤痕(1/2)
雨。
不是青云界那种带着灵气的缥缈烟雨,而是蓝星城市特有的、混杂着尘埃与霓虹光污染的滂沱夜雨。雨点狠狠砸在临海市特警支队训练馆的玻璃窗上,发出密集而沉闷的声响,像是无数细小的拳头在捶打着这个逐渐失控的世界。
已是深夜十一点,训练馆早已熄灯,唯有二层角落的格斗训练区,还亮着一盏孤零零的白炽灯。灯光在潮湿的空气中晕开一圈昏黄的光晕,照亮了区域内一个赤裸上身的年轻男人。
周泽。
二十五岁的躯体上,布满着新旧交错的伤痕。左肩那道十厘米长的疤痕,是境外任务时被破片所伤;右侧肋下微微凹陷的痕迹,是训练事故导致的骨裂后遗症;后背纵横交错的浅白色印记,则是多年摸爬滚打的证明。汗水沿着肌肉的沟壑蜿蜒而下,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分不清哪些是汗水,哪些是窗外渗入的雨水湿气。
他面对的不是训练用的移动靶,而是一个重达三百磅的立式沙袋。沙袋表面皮革已经破损,露出内部暗黄色的填充物,像某种陈旧伤口外翻的筋肉。
“砰!”
右直拳,标准到可以写入教科书的技术动作,但发力时肩背肌肉的贲张、拳头接触瞬间小臂的细微旋转、以及那声几乎要撕裂皮革的闷响,都透着一股远超训练需要的狠厉。
“砰!砰!”
左摆拳接右勾拳,组合流畅,但每一击都仿佛要将全身的重量、全部的愤怒,都砸进这个不会说话、不会反抗的死物里。
三个月了。
槐安路事件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月,但每个细节都像是用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记忆里,非但没有随时间模糊,反而越发清晰灼痛——
那天也是雨夜,但下的是那种令人不安的、灰蒙蒙的细雨。槐安路步行街,原本是城市里最热闹的商业区之一,一夜之间被一层稀薄的、仿佛有生命的灰雾笼罩。最早进去的民警出来后语无伦次,只是反复念叨着“影子在说话”、“墙在流血”、“我妈在叫我,可她十年前就死了”。
然后他的老部队,“烛龙”小队,接到了命令。作为国内最顶尖、处理过数起“非常规事件”的特种部队,他们是理所当然的第一选择。
“泽子,你旧伤还没好利索,这次留守。”队长陈峰拍着他的肩,笑容一如既往的爽朗,但眼神深处有一丝周泽当时没读懂的凝重,“替我们看好后方。”
“队长,我能行——”
“这是命令。”陈峰打断他,收敛了笑容,“如果我们……如果通讯中断超过二十分钟,立刻通知指挥部启动‘熔断协议’,不要犹豫。”
现在回想起来,队长早就知道这次任务的凶险远超以往。
他留守在封锁线外,看着七个熟悉的身影穿着特制的防护服,消失在灰雾中。开始的五分钟,通讯器里还传来队长冷静的现场汇报:“雾浓度增加,能见度三米左右……空气温度异常降低……未发现可见实体……”
第八分钟,队员小李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队长,我好像……听到我女儿在哭。可她才两岁,不应该在这里……”
“保持专注,那是幻觉。”陈峰的声音依旧沉稳。
第十二分钟,通讯开始出现杂音,像是无数人在遥远的地方窃窃私语,又像是信号受到强烈干扰。
第十五分钟,副队老张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紧接着是枪支走火的声响!“有东西!它穿着我爷爷的衣服!可它没有脸——”
“开火!自由射击!”陈峰的吼声传来。
然后是混乱的枪声、奔跑声、某种黏腻的、令人作呕的撕裂声……以及队员们逐渐扭曲变调的呼喊。
“它在吃我的影子!”
“火!烧掉它!”
“妈妈……妈妈救我……”
“队长!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
最后是陈峰,他的声音已经嘶哑得几乎无法辨认,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凿进周泽的耳朵:“周泽……告诉指挥部……这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它们吃掉的不是身体……是‘记忆’和‘恐惧’……跑……能跑多远跑多……”
通讯戛然而止。
灰雾在第二十五分钟开始消散,迅速得如同它出现时一样诡异。周泽不顾阻拦第一个冲进去,看到的只有空荡荡的街道,散落一地的装备,以及地上几滩正在迅速蒸发消失的、散发着甜腥味的黑色污渍。
没有尸体,没有血迹,甚至连战斗的痕迹都微乎其微。
七个人,就这么“消失”了。
官方最终结论是“未知神经毒气泄漏导致集体幻觉与失踪”,并迅速封锁了所有相关信息。周泽因“创伤后应激障碍”被强制退役,转业到地方特警支队担任格斗教官——一个清闲、安全,对他来说却如同慢性窒息的位置。
“砰!砰!砰!砰!”
拳头雨点般落在沙袋上,旧伤开始发出隐痛,但他毫不在意。肉体上的疼痛至少是真实的,是可以忍受的。而那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那种明知战友死于非命却连敌人是什么都说不清楚的憋屈、那种看着新闻报道里越来越多的“离奇事件”却只能做一个旁观者的愤怒……这些才是真正噬心的毒药。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瞬间照亮了训练馆空旷的空间,也照亮了周泽布满汗水和雨水的脸。他的眼神里没有泪,只有一种近乎凝固的、沉重的黑暗。
力竭了。
最后一拳软绵绵地落在沙袋上,他背靠着冰冷粗糙的皮革,缓缓滑坐在地上,大口喘息。汗水浸湿了地面,混合着从窗外飘进来的雨丝,形成一小滩污浊的水渍。他抬起颤抖的手,抹了一把脸,指尖触及到的不只是汗,还有眼角某种滚烫的液体——他以为早就流干的东西。
就在这心神最为疲惫、悲愤与守护的执念交织达到顶峰、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瞬间——
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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