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记忆与默契（1/2）

魔药办公室里西弗勒斯维持着环抱着伊莎的姿势没有动，他担心魔力共振的通道贸然中断对双方都可能造成反冲。

他能感觉到伊莎体内“饱足”的默默然正在被强行安抚，焚尽契约的灼痛也似乎被这外来的、稳定的魔力稍稍压制。

然而，比疏导魔力更艰难的是处理他自身刚刚承受的情感冲击。

承载着汤姆·里德尔执念的记忆碎片，试图侵入他的意识。

更糟糕的是，在深度敞开的魔力共振中，他自己的记忆壁垒也出现了细微的裂缝。

一些他以为早已被大脑封闭术深埋、连自己都不愿回顾的画面，竟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与里德尔的记忆诡异交织在一起：

蜘蛛尾巷那永远弥漫着灰尘与廉价酒精气味的客厅，父亲托比亚·斯内普醉醺醺的咆哮与母亲艾琳压抑的啜泣。那些对家庭的绝望与憎恶包裹着小小的西弗勒斯。

……

霍格沃茨走廊里，莉莉·伊万斯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拐角，留下他独自站在阴影里，掌心被自己指甲抠破的刺痛。

那是一种与里德尔相似的既沉重又轻松的感觉，“斩断过去”正是内心对力量极度渴望的证明，产生了拥有力量就能抓住什么、证明什么的错觉。

……

还有更黑暗的……食死徒集会大厅摇曳的绿光，钻心咒落在他人身上时施咒者癫狂的笑声，黑魔标记在手臂上灼烧时那种仿佛灵魂被撕扯的剧痛与随之而来的、不容抗拒的召唤。

那是一种对于选择的后悔以及不安，而这些是他自己的罪孽，是他选择力量而踏入的深渊。

属于里德尔和自己截然不同却又在某些节点上可悲共鸣的记忆，在他的意识里碰撞。

一种作呕的感觉涌上喉咙。

他厌恶里德尔的记忆，更厌恶此刻被迫重新审视的自己。

就在这时，怀中的伊莎忽然动了一下。

她的头在他颈窝处无意识地蹭了蹭，发出一声细微的、近乎呜咽的呻吟。

只是这样的动作加速了魔力共振，打断西弗勒斯脑海中翻腾的记忆。

所有的画面不管是里德尔的还是他自己的都褪去色彩重新归于沉寂，他的注意力被完全拉回到当下，拉回到这间办公室里，拉回到怀中这个真实的、需要他帮助的人身上。

她的体温低得吓人。

西弗勒斯收紧手臂，试图传递一些暖意，尽管他自己此刻的温暖也来自于伊莎制作的新的手环。

他空着的那只手抬起，魔杖挥动了一下，一条厚实的羊毛毯从卧室飞来，轻柔地覆盖在伊莎身上。

伊莎似乎感受到了额外的暖意，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呼吸稍微平稳了些。

那些皮肤上的红黑纹路也进一步淡化了。

时间在寂静中缓慢流淌，不知过了多久，西弗勒斯感觉到伊莎的睫毛颤动了几下。

他低下头正好撞见伊莎缓缓睁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