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万圣节和费尔奇先生(1/2)
十月底的霍格沃茨被一股甜腻的南瓜香气笼罩。走廊里飘着装饰用的蝙蝠剪纸,城堡各个角落都传来关于化妆舞会和糖果交换的兴奋窃语。
万圣节前夜,大厅被装饰成橘黑交织的盛大景象,数百只南瓜灯悬浮在半空,咧着参差不齐的嘴,向下方长桌上堆成小山的糖果洒下温暖光芒。
距离胡安从非洲出发,已经过去近一个月。
这位友人的行程轨迹在地图上画出了一条令人费解的曲折线。
伊莎每周都会收到他的来信,信纸边缘总沾着些可疑的污渍,最近一封甚至带着淡淡的焦糊味。
“穿过一片会移动的森林时迷了路,好在遇见了一群友善的护树罗锅,它们用树枝给我指了条‘捷径’。”
“这次真的快到了!我发誓地图没拿反——至少这一面朝上时没有。”
最新那封信的结尾处,胡安用比平时工整些许的字迹写道:“护送我的友人说,穿过眼前这片林子就是霍格沃茨的地界。那么,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此后便音讯全无。
伊莎将这张沾着松脂气味的信纸仔细折好,收进书桌右侧第二个抽屉。
那里已经堆了厚厚一叠类似的信件,每一封都在重复“快到了”的承诺。
她能感觉到,自从胡安得知她身体状况趋于稳定后,这位天性散漫的友人就彻底放下了赶路的紧迫感,这趟旅程变成了一场随性的漫游。
这倒确实符合他的作风。
除了等待那位不知何时才会真正抵达的友人,伊莎近期的生活被两件事规律地填满。
第一件,是每周与西弗勒斯进行的“魔力共振调节”。
这项始于治疗需求的尝试,在持续数周后衍生出一个让两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的新问题。
或者说,是伊莎在某次调节结束后,提出的疑问:“当两个人的魔力在深度共振后达到某种阈值,是否存在互相影响、甚至有限控制的可能性?”
图书馆那些厚重典籍给不出明确答案。
关于魔力共振的记载,大多描述的是多名巫师为了某个宏大目标在高度专注下产生的短暂共鸣。
某个周三下午,斯内普在图书馆禁书区某排书架的最高层,找到了一本蒙尘的《魔法联结的本质与边界》。书页在翻到某一章时自动停住,泛黄的羊皮纸上用花体字写着:
“当两个独立存在的魔力源在深度精神共鸣中持续交织,其边界将逐渐模糊。此种状态常见于经由誓言或血脉固化的联结中,亦可能诞生于极端情境下形成的、近乎本能的相互依赖。”
这与斯内普之前找到的魔力共振解释不太一样,他再次将这部分的书籍找出来,意外发现涉及两人深度、持续性共振的记录,则往往出现在更为私密的分类中:灵魂伴侣的研究、血缘魔法共鸣的案例,或是某种古老魔法盟约的附录文献里。
他的指尖在古老羊皮纸上停顿了很久,她会怎么想?
这个问题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他轻轻摩挲左手的手环,时间不够,伏地魔的威胁还在,至于伊莎,斯内普想到了那个冰冷的关于27岁的契约。
伊莎对魔力共振一无所知。
事实上,她更在意的是结果。
而结果是:西弗勒斯的专业性无可指摘,每周的调节让她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
皮肤下那些暗红色的契约纹路变得安定,默默然的躁动频率降低,甚至连额角那些因记忆碎片带来的抽痛,出现的间隔也越来越长。
这份来之不易的好转赋予了她奢侈的时间,让她能够将注意力投向那些一直被搁置、却从未真正解决的问题。
比如,霍格沃茨里另一类隐形却顽固的病症:学生对教职工的、系统性的轻慢与隐形霸凌。
严格来说,城堡里几乎每一位教授都拥有自己的“坏名声”,以及一两个在学生间私下流传的侮辱性绰号。麦格教授是“会变成猫的刻板女巫”,弗立维是“站在书堆上上课的矮子”,就连海格也时常被嘲笑“半巨人的脑子大概只有巨怪的一半大”。
这些带着恶意的调侃如同城堡墙壁上的霉斑,无声滋长,却鲜少有人真正去清理。
伊莎通过炼金视镜长期积累的碎片化记录,配合她在走廊、教室、礼堂的日常观察,最终将注意力聚焦到了一个长期被忽视的名字上:
阿格斯·费尔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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