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刀鞘下的选择(2/2)

这句话却真正地让西弗勒斯·斯内普陷入了更深的疑惑与一种莫名的焦躁。

她知道什么?她凭什么断定?

“你知道什么了?”邓布利多温和的开口,仿佛他询问的不是一个关乎忠诚与牺牲的沉重抉择,他的蓝眼睛在镜片后闪烁着,清晰地映出斯内普僵硬的身影。

“先生,恭贺您。”伊莎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微微勾唇,这句话却让斯内普被动极了。

这句恭贺是恭喜谁?斯内普还是邓布利多?她是在挑拨?这种完全失控不安常理出牌的节奏让斯内普感觉厌恶。

邓布利多却像是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一样,将话题引向自己最开始请求会面的核心上,他双手指尖相对,身体微微前倾:“或许,伊莎小姐,我们应该讨论诺特先生的处境。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这是事实;但他同时也是伏地魔残忍行径的受害者,他的悲痛被利用,记忆被扭曲,这同样是不争的事实。”

伊莎微微挑眉,等待着他的下文。

“简单的惩罚或简单的宽恕,似乎都不足以应对这种复杂性。”邓布利多继续道,“因此,我们想提出一个……或许可以被称之为‘第三种选择’的建议。”

斯内普在此刻用一种厌恶的语气补充:“他的儿子,西奥多·诺特,即将进入霍格沃茨。一个父亲,即使是一个罪孽深重的父亲,或许会愿意为了他子女的未来,做出一些……妥协。”

伊莎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化为一种混合着讥诮和欣赏的复杂神色。

“啊……利用血脉的牵绊。很实际,也很……有效。”她看向邓布利多,“所以,这个‘第三种选择’是,用诺特的合作包括提供他所知道的一切关于伏地魔的情报,以及未来可能作为证人的身份——来换取他儿子的……什么呢?安全的求学环境?还是您,邓布利多校长,个人的庇护?”

“是换取一个机会。”邓布利多郑重地说,“一个让西奥多·诺特不必背负父亲被处决或死于阿兹卡班的阴影,能够在一个相对正常的环境下成长,并由他自己选择未来道路的机会。至于德克·诺特本人,他仍将接受审判,但他的合作态度,以及他被篡改记忆的证据,将直接影响最终的判决。并且,他需要接受治疗,尝试在真实记忆的基础上,重建他的精神世界。”

伊莎轻轻摩挲着椅子的扶手,权衡着这个提议。

邓布利多的这个建议,不完美,甚至有些理想化。

试图在残酷的现实缝隙中,寻找一丝人性和希望的光芒,但比起单纯的杀戮或放任其自毁,它提供了另一种可能性。

合作者的仁慈并不是一件坏事,当然也算不上是好事。伊莎默默的记下这点。

“这个方案的前提是,诺特自己愿意接受。”伊莎指出关键,“就我昨晚观察到的情况来看,他求死的意愿非常强烈。真实记忆的回归,加上杀害无辜者的负罪感,几乎摧毁了他所有的生存欲望。”

“这就需要您的帮助了,伊莎小姐。”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闪烁着光芒,“您能够触及他记忆的核心,或许……您也能帮他找到一丝与真实世界重新连接的纽带。比如,他对儿子的爱,是真实存在于他被篡改记忆之前的基底中的。能否将这份真实的、未被污染的情感,重新锚定他的灵魂?”

要从诺特破碎的记忆里剥离污染,再将那点真实的父爱重新锚定,无异于在一碰就碎的灵魂碎片上进行缝合手术,稍有不慎,就会让他彻底魂飞魄散。

伊莎没有立刻回答,她看向斯内普:“斯内普先生,您认为呢?从……专业的角度看,一个被如此摧毁的意志,还有重建的可能吗?”

斯内普的呼吸停滞了一下,这是挑拨信任的陷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