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深入的合作（2/2）

这个解释无疑印证了斯内普之前的观察“认知的诅咒”。

过度发达的理性，扼杀了处理魔法材料所必需的那种近乎野性的、本能的感知力。

斯内普拿起手边的茶杯啜饮了一口，他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果然如此”的冷光，低沉地接话：“精妙的自我剖析，希尔小姐。简而言之，知识本身成了实践的枷锁。这在魔药学的历史上，倒也算是一种……稀有的无能。”

伊莎看着男巫眼中一闪而过的了然，心中猜测他恐怕在之前的观察和研究中，就已经触及这个问题的核心了。他是在陈述一个他已然确认的、诡异的事实。

而艾莉西亚的担心显然不仅于此，她的小脸皱了起来，忧心忡忡地问：“那考试怎么办……”

云烟在角落吐出几个漂亮的烟圈，慵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过来人的狡黠：“没关系，小艾莉。瓦加度的魔药考试，理论部分拿到满分就够了。至于实践嘛……总有些办法，是吧？”她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语调，目光转向伊莎，“规则的漏洞，伊莎。”

突然被点名的伊莎，表情从一贯的镇定带上了一丝猝不及防的意外，仿佛某个尘封的、带着点小小不光彩的回忆被突然翻了出来。

在妹妹和两位教授（尤其是斯内普那骤然变得无比锐利的目光）的注视下，她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还是说了出来：“……实践考试时，监考教授需要亲自喝下学生熬制的魔药以检验效果。”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如果……魔药因某些‘外观或气味上的微小瑕疵’而无法被安全饮用，按规定，就需要改用标准的魔法探测咒来评估其核心魔力构成是否达标。”

她的语气变得平直，像是在复述一条客观规则，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恶作剧成功般的光彩。

“所以，理论上，只需要确保魔药的效果在魔法探测下被判定为‘成功’，至于它的颜色、气味或者……质地是否稍显诡异，并不在硬性评分标准之内。”

她的话音落下，餐桌上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惊讶地眨了眨，随即迸发出强烈的好奇与欣赏，他像是听到了一个绝妙的笑话，肩膀微微抖动，显然在极力克制着不要笑出声来。

而斯内普的表情则完全阴沉了下来，这种“钻规则空子”的行径，无疑是在挑战他的专业底线。

他盯着伊莎，混合着一丝对昨晚的烦躁和一丝对伊莎的魔药感知力不易察觉的试探：

“所以，你们在瓦加度的魔药实践考试中，交上去的都是些……颜色诡异、气味可疑，但恰好能通过基础探测咒的……‘及格品’？”

他的声音里似乎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嫌恶，却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因为对答案的渴求。

云烟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又吐出一个烟圈，烟雾缭绕中她的眼神带着点戏谑：“不止。魔法探测本身，不就是最大的漏洞么？”

她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语调，目光扫过伊莎，“探测的本质是魔力波动，而魔力……”

她没再往下说，但在场所有人都瞬间明白，凭借伊莎那精准无比的瞬发魔法，本身就是对常规魔力探测规则的一种利用。

伊莎在斯内普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审视目光下，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唯有耳根悄然泛起的微红泄露了丝丝窘迫。

她的目光飞快地掠过邓布利多饶有兴味的脸庞，最终落回因得到答案而兴奋不已的妹妹身上。

“看来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过得非常充实，艾莉。”伊莎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声音柔和，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这很好。”

斯内普对艾莉西亚课业的严格，邓布利多对她的悉心引导，云烟放松的姿态，以及伊莎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越发自然的神情……

这一切细微的迹象，都清晰地指向一个事实：双方的合作，已然超越了最初的试探与算计，正稳步走向更深度的、基于共同关切与责任的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