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奴隶地窟 4K 2合一(1/2)
冰冷的污泥紧贴着皮肤,恶臭无孔不入。
王小安蜷缩在靠近一处渗水岩壁的角落,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他闭着眼,看似在假寐,实则全部心神都沉入了脖颈间那圈冰冷的桎梏——封神铐。
神火的气息微弱如丝,在绝禁神纹的压制下艰难地游走、试探。
每一次触碰神纹冰冷的规则壁垒,都带来灵魂撕裂般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失败,依旧是失败。
但王小安没有放弃,他如同最顽固的蚂蚁,在绝望的冰山上一点点啃噬。
他能感觉到,神火并非完全无效,那神纹的冰冷规则,在神火那更高层面的“注视”下,似乎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察觉的“滞涩感”。
如同生锈的齿轮,虽然依旧坚固,却不再那么圆融无暇。
这感觉给了他一丝渺茫的希望,也让他更加冷静地观察着这个巨大的、名为“血颅斗场”地下根基的奴隶地窟。
这里并非铁板一块。虽然都是奴隶,脖子上都套着象征耻辱与压制的封神铐,但内部等级森严,划分着清晰的势力范围。
最顶端的,是那些看守。
比如那个手持电鞭、气息凶悍的牛头人,还有那个漂浮在半空、精神波动阴冷的幽灵。
他们同样是奴隶,脖子上也戴着镣铐,但王小安敏锐地发现,他们镣铐上的神纹光芒似乎黯淡一些,禁锢的力量远不如自己这种“新货”来得彻底。
那个牛头人看守在挥舞鞭子时,手臂肌肉贲张,隐隐有土黄色的能量光芒在皮肤下流转,力量层次绝对达到了三阶!
那个幽灵看守的精神波动更是如同实质的针刺,足以轻易碾碎普通人的意志。
他们是斗兽场主办方选中的“狗”,被赋予了管理其他奴隶的权利,以及…相对宽松的禁锢。
他们的实力,足以镇压地窟中绝大多数的骚乱。
而在看守之下,是一些靠着天生强悍肉体或独特种族天赋抱团取暖的强大奴隶团体。
在靠近地窟深处、相对干燥且占据了几处较大洞穴的区域,王小安看到了一群身高近三米、皮肤如同花岗岩般粗糙、肌肉虬结的岩巨人。
他们沉默地围坐在一起,如同几座小山,散发着沉重的压迫感。
即使是那牛头人看守,带着手下巡逻经过那片区域时,也会不自觉地放轻脚步,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忌惮。
另一边,占据了一处有微弱地下水流过区域的,是一群下半身是蛇尾、上半身覆盖着细密鳞片、眼神阴冷的娜迦。
她们数量不多,但个个气息不弱,尤其为首的一个雌性娜迦,竖瞳开合间闪烁着幽蓝的寒光,手中把玩着一根不知是什么生物骨骼磨制的短矛。
看守们对她们也是敬而远之。
还有几处区域,盘踞着气息凶戾、眼神如同野兽的兽人战奴,以及一些形态更加诡异、王小安都叫不出名字的异族。
他们各自占据一小块地盘,彼此间也互有摩擦,但对上数量众多的普通奴隶,则保持着绝对的优势和掠夺姿态。
而最底层,如同烂泥般在污秽中挣扎求存的,就是人族,以及一些体型瘦小、力量孱弱的种族。
王小安所在的这片区域,就聚集了大量的人类奴隶。
他们大多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眼神空洞麻木,如同行尸走肉。
空气中弥漫着绝望和恐惧的气息,比地窟本身的恶臭更加令人窒息。
原因很简单——食物!
每天日落时分,看守们会推着沉重的、散发着馊味的食车来到中央“广场”的几个固定发放点。
食物是粘稠的、散发着怪味的糊状物,以及少量浑浊的脏水。
数量极其有限,仅够勉强维持生命。
僧多粥少,必然引发争夺。
而争夺的规则,在这里是赤裸裸的丛林法则!
那些岩巨人、娜迦、兽人战奴的团体,凭借强大的实力,每次都能优先、并且大量地攫取食物。
看守们对此基本是默许,只要不闹出太大乱子影响秩序。
剩下的残羹冷炙,才轮到数量庞大的普通奴隶。
而在这其中,人族是最弱势的群体之一。
王小安亲眼目睹,当食车到来,看守象征性地吼了几声维持秩序后,那些强壮些的异族奴隶如同饿狼般扑上去,粗暴地推开挡路的人,抢夺着糊状物和水袋。
而人族奴隶,大多只能瑟缩在后面,等到前面的人抢完了,才敢小心翼翼地凑上去,用手指刮食桶边缘残留的糊糊,或者争抢地上洒落的点滴脏水。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当有些人饿得实在受不了,或者…当某个奴隶被告知,明天轮到他上斗兽场时,一种更残酷的“食物补充”方式就会悄然发生。
王小安蜷缩的角落不远处,就有一个被单独隔开的小区域,那里躺着一个断了腿、气息奄奄的中年男人。
他是在之前一次抢夺食物时被踩踏重伤的。
昨天,王小安还看到有人偷偷给他喂点刮下来的食物残渣。
但今天,当夕阳惨绿的光芒(透过某种折射装置)勉强投射下来,预示着日落将近时,气氛变了。
几个同样面黄肌瘦、但眼神却闪烁着疯狂和饥饿光芒的人族奴隶,如同幽灵般围了过去。他们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重伤者,如同在看一块移动的肉。
“老…老张…”其中一个干瘦如柴的青年,声音嘶哑地开口,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赤裸裸的贪婪:
“你…你反正也活不成了…明天…明天就要上场了…与其…喂给那些怪物…不如…帮帮兄弟们…”
那重伤的中年男人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浑浊的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拼命想往后缩,但断腿让他动弹不得。
“别…别过来!求…求你们…”
哀求声被淹没在周围奴隶麻木的沉默和远处看守漫不经心的呵斥声中。
“对不住了…”另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最后一丝人性被饥饿彻底吞噬。
他猛地扑了上去,用一块锋利的石片,狠狠地割向了那中年男人的喉咙!
“呃——!”短促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鲜血如同廉价的红漆,瞬间喷溅在冰冷的污泥地上,散发出浓重的铁锈味。
那几个人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鬣狗,疯狂地扑了上去,撕扯着…分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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