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驯兽林的冰麟兽（2/2）
他抬头看向驯兽林的入口处，那里，苏清瑶正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心中，充满了喜悦。
第三关试炼，他通过了。
不仅如此，他还得到了一位实力强悍的盟友。
更重要的是，他践行了自己的生存之道——生存的唯一路径，是交易。
这场交易，他不亏。
就在此时，沈砚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阴阳契约录的声音。那是一道古老而神秘的声音，仿佛来自亘古的洪荒。
“叮。恭喜宿主，与上古异兽冰麟兽缔结平等契约。阴阳契约录进化度提升10%。解锁新能力——冰麟契约。”
沈砚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冰麟契约。
这意味着，他可以借助冰玄的力量，施展更强悍的冰系法术。
他低头看了看肩膀上的冰玄，冰玄也抬头看了看他，一人一兽，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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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兽林边缘，苏清瑶的等待与见证
苏清瑶站在驯兽林边缘的一株古松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桃木剑的剑柄，目光紧锁着沈砚消失的方向。
时间已过去近半个时辰。
灵雾在林间缓缓流动，远处偶尔传来契约兽的低吼与试炼者施展法术的爆鸣，更远处，似乎还有楚云峰那凌厉剑意破空的声音。但沈砚进入的那片冰寒区域，却异常安静。
“该不会出什么事吧……”苏清瑶轻声自语，眉头微蹙。
她了解沈砚的实力，也相信他的心智。但那头冰麟兽毕竟是元婴中期巅峰的存在，性子又极孤傲，数百年来无人能成功缔约。沈砚虽智谋过人，可修为终究差了一个小境界，鬼修的阴煞之气又易惹冰系异兽厌烦……
正担忧间，前方浓郁的灵雾突然剧烈翻涌！
一股强大的冰寒气息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所过之处，草木结霜，灵雾凝冰。紧接着，一道清越悠长的兽吼响彻林间，那吼声中少了几分往日的暴戾孤高，竟隐隐透出一丝……解脱与欣悦？
苏清瑶心头一震。
成了？
她不再犹豫，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冰潭方向疾驰而去。
片刻后，她落在冰潭外围的霜冻空地上，眼前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怔。
沈砚正站在冰潭边，肩头蹲伏着一只通体冰蓝、形似幼鹿的小兽。那小兽不过巴掌大小，鳞片晶莹，独角玲珑，尾巴轻轻摇摆，一双冰蓝眼眸正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而沈砚的眉心上，一道淡金色的印记若隐若现，印记中央，有一缕冰蓝纹路流转。
最让苏清瑶惊讶的是，沈砚周身的气息——原本偏阴寒的鬼修之气中，竟融入了一股精纯凛冽的冰系法则之力，二者非但没有冲突，反而在他体内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他的修为，虽未突破元婴中期，却明显凝实深厚了许多，隐隐有触碰到中期门槛的迹象。
“沈砚，你这是……”苏清瑶快步上前，目光在沈砚和那冰蓝小兽之间来回。
沈砚转过身，脸上带着罕见的明朗笑意：“清瑶，介绍一下，这是冰玄，我的契约伙伴。”
小兽冰玄昂起头，冰蓝眼眸瞥了苏清瑶一眼，竟口吐人言，声音清冷如泉：“青城山的丫头？你身上阳火气息太重，离我远点。”
虽是嫌弃的语气，但并无恶意，更像是一种习惯性的疏离。
苏清瑶不以为意，反而眼睛一亮：“你当真与冰麟兽缔结了平等契约？还是它主动缩小身形跟随你？”
“一场公平交易而已。”沈砚简单将过程说了一遍，略去了天道誓言的细节，只道双方各取所需，自愿缔约。
苏清瑶听得仔细，末了轻叹一声：“以自由为约……沈砚，你找到了它最深的渴望。这比任何武力压服或利益诱惑都更有效。只是，带它离开凌霄宗护山大阵的承诺，非同小可，你日后怕是要为此费不少心力。”
“承诺既出，自当履行。”沈砚摸了摸冰玄的小脑袋，冰玄舒服地眯了眯眼，“何况，这对我亦是机缘。”
他心念微动，指尖一缕冰蓝寒气萦绕而出，瞬间在掌心凝结出一朵精致的冰莲。冰莲缓缓旋转，花瓣上天然纹路清晰，散发着极寒气息，却又被他精准控制在方寸之间，未伤及自身分毫。
“冰玄的部分本源之力已与我共享，我对冰系法则的感悟与掌控，远超从前。”沈砚散去冰莲，正色道，“而且，阴阳契约录也因此进化，解锁了新能力。这一关，我收获颇丰。”
苏清瑶由衷为他高兴：“如此一来，第三关你算是圆满通过了。只是不知，其他几人进展如何。”
仿佛为了回应她的疑问，驯兽林不同方向，接连升起了数道强弱不一的光芒。
东方，一道璀璨剑光冲天而起，隐约有龙吟相随——那是楚云峰的方向，看来他也成功缔约了某种与剑道相合的灵兽。
北方，厚重的土黄色光芒笼罩一片区域，气息沉凝如山——陆寒显然也有所获。
西方则爆开一团炽烈火光，但很快又收敛下去，气息变得飘忽不定。
“是铃央？”苏清瑶感应着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气息，“她缔约的似乎是……火属性，但又有些特别。”
沈砚点了点头，他也察觉到了。铃央的气息中，除了原本的清正仙力，多了一股炽烈却并不暴虐的火灵之力，而且那火灵似乎带有某种“净化”的特性。
“看来大家都有收获。”沈砚望向驯兽林中心方向，“接下来，该去汇合了。第三关通过后，按照试炼规则，我们将被传送至最终试炼场地——‘问道台’。”
话音刚落，两人一兽头顶的虚空忽然泛起涟漪。
一道威严的声音同时响彻在所有试炼者脑海中：
“第三关‘驯兽缔约’结束。成功缔结平等契约者：沈砚、楚云峰、铃央、陆寒。即刻传送至问道台，进行最终试炼排名战。”
“未成功缔约者，试炼终止，传送出谷。”
话音落下，四道金色光柱从天而降，分别笼罩了沈砚、楚云峰、铃央、陆寒所在的位置。
苏清瑶急忙道：“沈砚，小心！最终试炼恐怕……”
“放心。”沈砚在光柱中对她点了点头，肩上的冰玄也抬起小爪子挥了挥，“等我回来。”
金光大盛，空间扭曲。
下一刻，沈砚只觉得眼前一花，周遭景物飞速变幻。
待视线重新清晰时，他已站在了一座宏伟的圆形石台边缘。
石台悬浮于云海之上，方圆千丈，地面由一种名为“问道玉”的奇异石材铺就，光滑如镜，隐隐倒映着天空流云。石台边缘矗立着九根巨大的蟠龙玉柱，柱身符文流转，散发出镇压空间的浩瀚之力。
这里，便是凌霄宗入门试炼的最终场地——
问道台。
沈砚站稳身形，目光迅速扫过四周。
石台另外三个方向，楚云峰、铃央、陆寒也刚刚传送而至，各自站稳。
楚云峰身侧，盘绕着一条通体银白、头生鼓包的小蛟，蛟目如电，隐有风雷之声。他本人剑意更加凝练，显然缔约过程亦让他剑道有所精进。
铃央肩头，停着一只羽毛赤金相间、尾羽修长的神俊禽鸟，鸟瞳中似有火焰流转，气息纯净灼热。她本人气质也有微妙变化，少了几分拘泥教条的僵硬，多了几分沉静通透。
陆寒脚边，蹲伏着一头形似穿山甲、但通体覆盖着晶莹岩甲的异兽，异兽呼吸间，引得周围土灵之气微微震荡。陆寒本就沉稳的气势，如今更添厚重。
四人四兽，彼此对视，空气中隐隐有战意与审视流淌。
而在石台正北方的高空云台上，数道身影已然端坐。
居中者，正是玄刑长老与云尘长老。两侧，还有数位气息深不可测的凌霄宗高阶修士，显然是前来观礼、甚至挑选弟子的各峰长老。
玄刑长老面无表情，目光如电扫过台下四人，声音隆隆传开：
“最终试炼，规则如下。”
“问道台上，四人轮流对战，胜场多者排名在前。可动用一切手段，包括契约兽之力，但不可故意伤人性命，不可使用一次性禁术符宝。”
“最终排名，将决定你们入宗后的待遇、师承、以及资源分配。”
“现在，第一场——”
玄刑长老抬手一指。
“沈砚，对陆寒。”
“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