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灵舆进化（2/2）
沈砚动容。他没想到素弦会做到这一步。
终于，在第三刻钟，火焰本源完全脱离岩浆湖！素弦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魂火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封！”沈砚不敢怠慢，立刻催动阴阳玉瓶。瓶口产生强大吸力，将火焰本源吸入其中。瓶身瞬间变得滚烫，表面封印符文疯狂闪烁，足足九息才稳定下来。
封存完成！沈砚立即扶起素弦，将火灵返源丹送入她口中，同时运功帮她梳理紊乱的火系灵力。
丹药入腹，化作温润药力滋养魂火。素弦的气息渐渐平稳，但依旧虚弱：“沈道友……快走……火脉要封闭了……”
沈砚抱起她，全速朝出口飞遁。身后，岩浆湖开始收缩，火焰倒卷，整个空间在崩塌！
当他们冲出石门时，身后传来“轰隆”巨响——火脉彻底封闭了。下一次开启，要等到三年后。
“素弦姑娘，大恩不言谢。”沈砚郑重行礼。
素弦虚弱地摇头：“沈道友……对抗九幽，非一人之事……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她闭上眼睛，陷入沉睡。沈砚将她交给焚心楼弟子，留下大量疗伤丹药，这才与苏清瑶离开。
至此，三样材料全部集齐。
四、青駃化龙·神龙出世（+2300字）
槐安宅庭院。
沈砚将三样材料一一取出，摆放在事先布置好的三重阵法中央。
第一重“锁灵阵”启动，方圆十里的灵气被强行汇聚而来，在庭院上空形成灵气漩涡；
第二重“固魂阵”激活，青色光幕笼罩庭院，可保魂魄不散；
第三重“契约共鸣阵”运转，沈砚与青駃的契约连接被放大百倍，达到心意相通的极致状态。
苏清瑶守在阵外护法。她布下青城山“九宫护法大阵”，九名纸人童子各持阵旗，镇守九方。
“开始吧。”沈砚盘膝坐于阵眼，阴阳契约录悬浮身前。
他首先取出龙纹紫金矿。按照推演步骤，需以契约之火熔炼矿石，提取最精纯的紫金精华。
双手虚托，掌心燃起淡金色契约之火。火焰温度奇高，却不伤沈砚分毫，反而有种血脉相连的温暖感。
矿石投入火中，迅速融化。杂质化作青烟飘散，只留下拳头大小的紫金液体。液体中龙纹游动，仿佛有生命在呼吸。
“融！”
紫金液体飞向青駃虚影，融入车体。青駃发出舒爽低吟，车身开始变化：木质纹理金属化，浮现细密龙鳞；车轮边缘长出倒刺，每一根都锋利如刀；车辕延伸，化作龙颈雏形。
第一步完成，沈砚消耗三成魂力。
他稍作调息，取出千年龙涎。
龙涎的融合需要极致精细。沈砚分出九缕神识，每一缕裹挟一滴龙涎，从九个方位融入青駃。龙涎入体，青駃嘶鸣变得高亢，隐隐带有龙吟之威。
车体龙鳞更加清晰，龙颈彻底成型，长出龙首轮廓。车轮倒刺化为龙爪，车辕末端探出龙尾虚影。
第二步完成，魂力消耗过半。沈砚服下养魂丹，继续。
最后是火焰本源。这是最关键一步，也是最危险的一步——火焰本源需与青駃的核心契约符文融合，点燃“龙炎”，完成最终蜕变。
沈砚打开阴阳玉瓶。火焰本源飘出，在空中跳动，散发出抗拒之意。它本能地不愿被融合。
“由不得你。”沈砚咬破舌尖，喷出魂血。血雾凝成血色契约，烙印在火焰本源上。
本源剧烈挣扎，但魂血契约霸道无比，它无法挣脱。挣扎片刻，终于屈服，化作赤金流光，射向青駃胸口——那里是核心契约所在！
“吼——！！！”
青駃发出震天龙吟！赤金火焰从它体内爆发，瞬间包裹整个车体。火焰中，它的形态开始终极蜕变：
车体消失，化作百丈龙身，粗三丈，修长优雅；
龙鳞由紫金转为赤金，每片鳞甲都烙印着契约符文；
龙首成型，双目如炬，头生双角，角上缠绕火焰纹路；
四只龙爪从腹部探出，每爪五趾，趾尖寒光闪烁；
龙尾摆动，尾尖燃烧着永不熄灭的契约之火。
但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火焰本源与青駃融合的瞬间，沈砚识海中突然涌入一股狂暴的火焰意志！那是地心圣火积累万年的暴戾与愤怒，它不甘被融合，要反噬契主！
沈砚浑身剧震，七窍渗血！他的识海变成火海，火焰化作千万条火蛇，疯狂撕咬他的魂魄！
“沈道友！”阵外的苏清瑶脸色大变，想要冲进来，却被进化产生的能量屏障阻挡。
关键时刻，矿脉龙灵自动飞出！它感受到契主的危机，毫不犹豫地冲入沈砚识海，以自身龙族本源对抗火焰意志。
小龙虽弱，但它与沈砚缔结了共生契约，二者灵魂相连。它的加入，让沈砚的压力骤减。
但还不够！火焰意志太强，小龙节节败退。
就在这时，阴阳契约录自动翻开！书页哗啦啦翻动，最终停在一页。那一页上，记载着阴契子留下的终极契约秘术——“万法归契”！
此术可将一切异种能量、意志、法则，强行转化为契约之力！
沈砚福至心灵，双手结出复杂印诀。每结一印，他的魂力就消耗一成。九印结完，魂力几乎耗尽！
“万法归契，炼！”
九道契约符文飞出，印入识海火海。符文旋转，产生不可思议的转化之力——狂暴的火焰意志被强行剥离暴戾属性，转化为精纯的火焰法则，融入契约符文！
火焰法则与契约之力融合，产生质变！新的力量诞生了——那是“契约龙炎”，兼具契约的束缚与火焰的毁灭，是独属于沈砚的本源神通！
转化完成，危机解除。小龙疲惫地飞回沈砚袖中，陷入沉睡。
而青駃的进化，也到了最后关头。
火焰散去，一尊威严、神圣、强大的紫金神龙舆，悬浮在庭院上空！
它身长百丈，通体赤金，龙鳞上契约符文流转不息；龙目如日月，智慧光芒闪烁；龙爪轻轻一挥，空间便出现五道黑色裂痕；龙尾摆动，带起契约之火的风暴。
最惊人的是它的气息——元婴后期巅峰！距离元婴圆满只差一线！而且因为融合了地心圣火的本源，它对火焰法则的掌控达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多谢契主成全。”神龙舆低头，龙目中满是亲昵与感激。它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却又带着只有沈砚能感知的契约羁绊。
沈砚伸手抚摸龙鳞，触手温润而有力。他能清晰感知到，神龙舆不仅实力暴涨，更觉醒了三种龙族神通：
1. 龙炎吐息：可喷出契约龙炎，焚灭万物，对魂体有特攻。
2. 腾云驾雾：瞬息千里，且飞行时自带“契约隐匿”，化神以下难以察觉。
3. 呼风唤雨：掌控天象，可唤来蕴含契约之力的风雨雷电。
更妙的是，神龙舆与沈砚心意完全相通。沈砚心念一动，它就能做出最精准的反应，配合默契度百分之百。
“试试威力。”沈砚心念微动。
神龙舆会意，龙口张开，喷出一道赤金龙炎。龙炎所过，庭院中那座三丈高的假山瞬间汽化，连灰烬都没留下。这威力，已不亚于元婴圆满修士的全力一击！
沈砚满意点头。有神龙舆相助，他的综合战力至少提升一倍。即便面对九幽司主本体，也有一战之力了。
就在这时，阴阳契约录自动翻开新的一页——是天轨的进化推演！
· 材料一：极北冰原千年寒髓。生于万丈冰层下，守护者“冰原古兽群”。
· 材料二：冰川之下冰凰魂晶。需通过“冰凰九考”方可获得。
· 材料三：天轨寒冰本源觉醒。需前往“极寒秘境”，引动天轨潜力。
推演还显示，天轨进化后，将蜕变为“冰凰天轨”，掌控极致寒气。若能再与紫金神龙舆配合，冰火交织，阴阳互补，可产生“冰火两仪领域”，领域内沈砚战力再翻三倍！
“极北冰原……”沈砚望向北方，眼中战意燃烧。
他知道时间紧迫。九幽司主正在地狱深处苦修噬魂魔功，三个月后必会卷土重来。他必须在那之前，将天轨也进化成功。
“休息三日，然后出发极北。”他对苏清瑶道。
苏清瑶点头：“我回青城山准备御寒之物。另外，师父传讯说，极北冰原最近不太平，有神秘势力在活动。”
“神秘势力？”沈砚皱眉。
“具体情况不明，但师父叮嘱务必小心。”
两人商议完毕，各自准备。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沈砚进化成功的瞬间，远在九幽地狱深处的九幽司主，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面前悬浮着一面黑色水镜，镜中映出的正是槐安宅上空的景象——紫金神龙舆盘旋，龙威冲天。
“紫金神龙舆……竟然真的进化成功了。”九幽司主声音沙哑，眼中却无惊怒，反而带着一丝兴奋，“很好，这样才有意思。若对手太弱，本座这噬魂魔功大成后，岂不寂寞？”
他抬手按在水镜上，镜面泛起涟漪。涟漪中浮现出十二道身影，每一道都散发着元婴后期的恐怖气息。
“十二魂将听令：前往极北冰原，狙杀沈砚。记住，我要活的——他的魂魄，将是我噬魂魔功大成的最后一块拼图。”
“谨遵司主之命！”十二道身影同时躬身，而后化作黑烟消散。
九幽司主望向镜中沈砚的身影，嘴角勾起残忍弧度：“沈砚，你逃不掉的。你的命，你的魂，你的契约录……都将归我所有。”
镜面碎裂，地狱深处，只余疯狂的笑声在回荡。
三日后，槐安宅。
沈砚已做好一切准备。他将进化后略显虚弱的矿脉龙灵温养在契约录内，又炼制了一批“御寒符”“破冰符”。苏清瑶也从青城山带回三件宝物：一件“赤阳宝衣”，可抵御极寒；一枚“九阳雷珠”，蕴含九道阳雷；还有一张极北冰原的古老地图。
“这张地图是三百年前，青城山一位前辈探索冰原时绘制的。”苏清瑶指着地图上的标记，“这里标注着千年寒髓可能出现的地点，但三百年过去，地形可能已有变化。”
沈砚仔细查看地图。极北冰原广袤无垠，地图只标注了外围区域。真正危险的深处，是一片空白，上面只写着一行字：“冰原深处，有古兽沉睡，有秘境隐匿，有……不可名状之物。”
不可名状之物？沈砚眉头微皱。能让青城山前辈如此忌惮，绝非凡物。
“不管怎样，去了才知道。”他收起地图，“出发。”
两人正要离开，院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很轻，很规律，三下一停。
沈砚与苏清瑶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警惕——槐安宅有阵法遮蔽，寻常人根本找不到，更别说敲门了。
“我去看看。”沈砚示意苏清瑶戒备，自己走向院门。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人。
那人约莫二十七八岁，面容俊美，皮肤苍白得不正常，穿着简朴的灰布长袍。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瞳孔是罕见的银灰色，看人时仿佛能洞穿灵魂。
“沈砚道友？”年轻人开口，声音温和有礼，“在下慕余生，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沈砚神识扫过，心中一惊——他竟看不透此人的修为！对方气息完全内敛，仿佛一个凡人，但能悄无声息穿过槐安宅阵法的人，怎么可能是凡人？
“慕道友有何贵干？”沈砚不动声色。
慕余生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令牌呈暗金色，正面刻着一个“契”字，背面是阴阳鱼图案——与阴阳契约录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阴契子一脉，第九代传人，慕余生，见过当代契主。”慕余生躬身行礼，姿态恭敬，眼中却无半分卑微。
沈砚瞳孔骤缩。阴契子还有传人？而且传了九代？藏阴阁阁主从未提过此事！
“沈道友不必惊讶。”慕余生仿佛看穿沈砚心思，“我这一脉世代隐居，不与外界往来，藏阴阁不知道很正常。我今日来，是奉祖师之命，送三样东西给当代契主。”
他取出三个玉盒，一一打开：
第一个玉盒中是一枚冰蓝色晶石，“这是‘寒髓定位石’，可感应千里内千年寒髓的位置。”
第二个玉盒中是一根凤凰羽毛，“这是‘冰凰信物’，持此物可通过冰凰试炼。”
第三个玉盒中是一张兽皮地图，“这是极寒秘境的完整地图，标注了所有危险区域和安全路线。”
沈砚没有立即接，而是盯着慕余生：“慕道友需要我做什么？”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沈砚懂。
慕余生笑容不变：“沈道友爽快。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若在极寒秘境中遇到‘寒冰之心’，请取出一半交给我；第二，若将来契约之道大兴，请给我这一脉一个正统名分。”
寒冰之心？沈砚没听说过此物。但看慕余生的表情，那显然极为重要。
“我需要时间考虑。”沈砚没有立即答应。
“当然。”慕余生将三个玉盒放在门口石阶上，“这三样东西，沈道友先收着。等从极北冰原归来，再给我答复不迟。”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提醒沈道友，九幽司主已派出‘十二魂将’前往极北冰原狙杀你。十二魂将皆是元婴后期，且擅长合击之术，可结‘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威力堪比化神初期。沈道友务必小心。”
说完，慕余生身形缓缓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三个玉盒，证明方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沈砚收起玉盒，面色凝重。慕余生的出现，让本就复杂的局势更加扑朔迷离。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前往极北冰原，进化天轨。
“走吧。”他对苏清瑶道。
两人驾驭紫金神龙舆，冲天而起。神龙舆的速度远超彼岸舟，瞬息千里，不过半日，已能看到北方天际的白色地平线——极北冰原，到了。
而在他们身后万里之外，十二道黑色遁光正撕裂长空，朝同一个方向疾驰。
更遥远的虚空中，慕余生负手而立，望着沈砚离去的方向，银灰色瞳孔中映出复杂的纹路。
“第九劫的应劫者……沈砚，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他轻声自语，身形彻底融入虚空。
极北冰原的寒风，已然呼啸。一场关乎生死、关乎传承、关乎天地未来的风暴，即将在这片洁白而残酷的土地上，轰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