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玉佩低语（1/2）

望乡关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三人返程的小径上。婉娘捧着灵舆，脚步轻盈，十余年的郁结尽数消散，脸上带着释然的柔光。苏清瑶走在外侧，桃木剑斜背身后，发梢残留的细碎金光渐渐隐去，方才催动莲花定枢阵的灵力消耗让她眉宇间带着一丝倦意，却依旧警惕地留意着周遭动静。

沈砚走在中间，掌心紧紧攥着那枚白玉佩。自离开洞穴后，眉心的契约印记便持续发烫，与玉佩的温润触感遥相呼应，脑海中偶尔闪过的“渡者”二字，如同一根细针，不断撩拨着他的好奇心。他能清晰感受到，玉佩中藏着一股微弱却绵长的意念，与柳明远的残魂气息截然不同，反而带着一种古老而神圣的质感。

“不如在此歇息片刻？”苏清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块平整的青石，“我需调息恢复灵力，你也正好研究下那枚玉佩。”

婉娘点头应允，将灵舆小心翼翼地放在石上，指尖轻轻摩挲着木舆上的云纹。沈砚顺势坐下，将玉佩置于掌心，凝魂期的神识缓缓探入。玉佩表面光滑温润，雕刻的人像在阳光下愈发清晰，眉眼间的轮廓与自己重叠，竟让他生出一种“照镜”般的诡异错觉。

他想起进阶时领悟的“灵犀共情”，心中一动。眉心契约印记光芒微闪，一缕精纯的神识顺着玉佩纹路渗入——这一次，他没有被动承受意念冲击，而是主动引导，如同轻叩一扇尘封的木门。

起初，玉佩毫无回应，唯有冰冷的玉石触感。沈砚没有气馁，将自身阴气与灵力交织，化作温和的探知之力，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那股微弱意念。他想起柳明远与婉娘的执念相通，想起“两难”背后的守护与成全，神识中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共情的温度。

就在这时，玉佩突然发烫，掌心传来剧烈的震颤！沈砚只觉眼前一黑，神识被强行拉入一片混沌空间——

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雾霭，雾气中漂浮着无数细碎的光点，如同夜空中的星辰。远处，一道模糊的身影伫立在雾霭深处，看不清面容，却能感受到一股浩瀚如天地的气息。那身影似乎察觉到他的存在，缓缓开口，声音苍老而空灵，穿透雾霭，直抵神识：

“渡者……归位……阴阳……平衡……”

断断续续的话语如同惊雷，在混沌空间中回荡。沈砚试图靠近，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他“看”到雾霭中浮现出破碎的画面：奔腾的阴河之上，一座横跨两岸的石桥；石桥尽头，一枚与掌心玉佩一模一样的信物悬浮在空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无数阴灵在阴河中游荡，眼神迷茫，却在靠近石桥时露出向往之色。

“执念为引，契约为桥……渡人渡己，方证大道……”

更多的信息碎片涌入脑海，却如同乱麻般难以梳理。沈砚只觉神识刺痛，仿佛承载了超出负荷的信息。他下意识地运转凝魂期的灵力，眉心契约印记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试图稳固神识——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