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沙之心的低语(1/2)

黑沙是在黎明前落下的。

林怡希被小满的尖叫惊醒时,帐外已是一片漆黑——不是夜的黑,是沙粒本身泛着铁锈红的“死黑”。那沙粒细得像面粉,却带着股硫磺混着腐叶的怪味,落在银叶沙枣苗上,叶片瞬间卷曲发黑,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

“是‘沙怒沙’!”王婶抓着沙枣木拐杖冲出帐篷,手背上的皱纹里嵌着黑沙,“我奶奶说,沙漠心里憋屈了,就会吐这种‘怒沙’,专毁活物!”

黑沙的“诅咒”

黑沙的破坏比想象中更快。

不到半个时辰,营地外围的沙枣林就秃了一片,圣树纤维编的围栏被黑沙黏成一团,像被泼了沥青。更糟的是,黑沙遇水即凝——昨夜的雨水混着黑沙,在地面结成硬壳,踩上去“咔嚓”作响,连暗河的水都被染成了灰黑色,过滤后仍有股苦味。

“孩子们咳得厉害。”张姐抱着个小娃娃跑进来,孩子嘴唇发黑,“这沙……有毒!”

林怡希翻开母亲笔记,夹着银叶的那页被风刮开,上面有行褪色的朱砂字:「沙之心在祖地之眼,旱涝伤其脉,怒则吐黑沙。欲止其怒,需以‘共生礼’慰之——银叶聚云气,圣树献根须,沙枣表诚心。」

“祖地之眼?”小满指着地图,“是不是树祖母那道焦黑的裂缝?”

众人对视一眼,都想起第七十四章见过的树祖母——那道从树根蔓延到树冠的旱纹,此刻在黑沙映衬下,竟像只愤怒的眼睛。

女人的“寻心路”

“不能等。”林怡希把银叶沙枣苗分给每个人,“王婶带部落的老人守营地,用圣树纤维编‘隔沙帘’;张姐带汉子挖‘净水窖’,用沙滤法反复滤黑水;小满跟我走,去祖地之眼找沙之心。”

小满怀里紧紧抱着那株银叶沙枣苗,叶片上的银光比任何时候都亮。两人沿着暗河往上游走,黑沙在身后追着,所过之处,连骆驼刺都枯死了。

“怡希姐,”小满喘着气,“你说沙之心会不会疼啊?就像阿依古丽上次发烧,也说‘心里像有团火在烧’。”

林怡希想起母亲笔记里的另一句话:「沙漠不是死的,是千万年的风、沙、树攒出来的魂儿。」她摸了摸小满怀里的苗:“它肯定疼,不然不会吐黑沙。”

祖地之眼的“心跳”

穿过胡杨林,祖地之眼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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