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旱沙谣(1/2)

入夏的沙漠,风里没了沙枣花的甜香,只剩灼人的干热。

林怡希蹲在圣树丛边,指尖戳进沙土——半尺深的沙子烫得灼手,往年这个时节该有的露水,如今连痕迹都没了。母亲笔记里夹着的干枯沙枣叶,在她掌心碎成齑粉:“沙漠的脾气,是旱涝写在风里。当热风不带沙,便是大旱将至。”

“怡希姐!”小满抱着空水囊跑来,辫梢沾着沙,“水窖见底了!王奶奶说,再不下雨,最多撑十天。”

旱魃的脚印

干旱来得比预想更狠。

原本稀薄的云层彻底消失,天空蓝得像块烧透的琉璃。沙枣树的叶子卷了边,圣树的根须暴露在空气中,像老人干枯的手。更糟的是,沙暴变了模样——不再是裹着沙粒的狂风,而是滚烫的“火沙暴”,风里带着火星,刮过之处,连耐旱的骆驼刺都焦了尖。

“这是‘旱魃’在作祟。”王婶把最后半袋沙枣干塞进小满怀里,“我奶奶说,旱魃是沙漠的怨气,专吸活物的水汽。得给它找个‘对手’。”

张姐扛着沙铲从地窖出来,裤脚沾着湿泥:“我在老井边挖到了湿沙!往下三尺,还有渗水!”

林怡希眼睛一亮。母亲笔记里提过“沙下暗河”,说沙漠并非无水,只是藏得深。可这旱魃般的天气,再挖下去,怕是要把仅剩的湿气也蒸干。

女人的“囤水计”

“不能硬挖。”林怡希召集女人们围坐在圣树下,“母亲说‘以水养水’,咱们得学沙漠里的‘储水兽’。”

她翻开笔记,指着一幅画:沙漠蜥蜴鼓着腮帮存水,仙人掌用刺收集露珠。

“王婶,你带人用圣树纤维编‘集水袋’——把纤维泡在盐水里晒干,能吸空气中的湿气。”

“张姐,你和阿依古丽去沙枣林,把沙枣核埋在菜畦边,核缝能存住雨水。”

“小满,你带孩子们用蚌壳接露水,天亮前挂在圣树杈上,露水会顺着壳边流进瓦罐。”

女人们立刻行动。王婶的手指翻飞,圣树纤维在她手里变成细密的网;张姐的沙铲挖开干硬的土,沙枣核埋进去时,竟带着一丝湿润的甜;小满踮着脚挂蚌壳,晨光里她的影子小小的,却挺得笔直。

火沙暴里的“绿伞”

第三日,火沙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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