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黑夜闯书院（2/2）
书院内寂静无声，唯有巡夜夫子单调的梆子声偶尔响起。两人根据前期侦查的草图，避开巡逻，直扑山长居住的“观澜阁”。
观澜阁位于书院深处，依水而建，环境清幽。阁内灯火已熄，似乎主人已然安寝。
沈天和林雪对视一眼，正要靠近，却突然同时心生警兆，猛地向两侧闪开！
“嗤嗤！”两声轻响，他们原本站立的位置，钉入了两枚细如牛毛、泛着蓝光的毒针！
“何方宵小，敢夜闯书院圣地？”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阁楼阴影处传来。一名穿着书院夫子服饰、但眼神锐利如鹰、太阳穴高高鼓起的中年人，缓缓走了出来。他手中捏着一把泛着幽光的细针，显然刚才的偷袭正是出自他手。
此人气息内敛，却给沈天和林雪带来了不小的压力，竟是一名罕见的高手！
“看来，这白鹭书院，果然藏龙卧虎。”沈天冷笑一声，知道无法善了，与林雪同时出手，攻向那守阁高手！
守阁高手武功奇高，一手暗器更是防不胜防。沈天和林雪联手，虽能压制对方，但短时间内也难以取胜，更别提闯入阁内。
缠斗中，林雪注意到那高手似乎有意无意地将他们引离观澜阁的正门方向，心中一动，低声对沈天道：“他在拖延，阁内必有蹊跷！”
沈天会意，虚晃一招，折扇猛地扫向对手下盘，逼其后退，同时身形一拧，竟不顾身后袭来的毒针，全力冲向观澜阁一侧看似普通的墙壁！
那高手脸色一变，急忙甩出数枚毒针阻拦！
林雪早有准备，软剑舞动，将毒针尽数击落。
就在沈天即将撞上墙壁的瞬间，他手掌在墙壁某处不起眼的浮雕上猛地一按！
“咔哒”一声轻响，墙壁竟无声地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后面是一条向下的石阶，幽深黑暗！
守阁高手想要冲过来拦住他们，林雪剑光暴涨，死死将其缠住。
沈天毫不犹豫，闪身进入密道，墙壁随即合拢。
密道向下延伸，空气阴冷干燥，墙壁上镶嵌着发出微弱白光的萤石。走了约莫一炷香功夫，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间布置典雅、藏书丰富的巨大地下书斋！
书斋内灯火通明，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正坐在一张紫檀木书案后，手持书卷，仿佛对沈天的闯入毫不意外。正是白鹭书院山长，当代大儒——顾清源。
“闲王殿下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了。”顾清源头也不抬，声音平和，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沈天心中警惕，拱手道：“山长，深夜打扰，实非得已。本王为追查祸乱朝纲之逆党而来，线索指向贵书院，还请山长行个方便。”
顾清源缓缓放下书卷，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殿下所指的逆党，莫非是说我顾清源？”
“不敢。”沈天不卑不亢，“只是云梦泽鬼市、江南骚乱，皆与山长门下青金墨及某些人脱不了干系。山长学究天人，德高望重，当知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若任由邪徒肆虐，这江南文脉，恐毁于一旦。”
顾清源沉默片刻，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有无奈，有痛惜，更有一丝……决然。
“殿下所言，老夫岂能不知。”他长叹一声，“然则，有些事，非是黑白所能断。殿下可知，这天下，并非只有大龙一国？可知这方天地之外，尚有更为广阔的……威胁？”
沈天心中一震：“山长指的是？”
“老夫并非逆党首脑。”顾清源站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架前，取下一卷古朴的羊皮地图展开，“老夫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在这即将到来的‘大争之世’中，为我华夏文明，保留一丝火种，寻一条生路。”
地图上，不仅绘制着大龙及周边疆域，更在遥远的西方和北方，标注着几个从未听过的国度名称，以及一些用奇异符号标记的区域。
“你所追查的‘主上’，其志向，远超你的想象。他并非要颠覆大龙，而是要……整合这片土地上所有的力量。云梦泽之心核，坠石谷之神傀，皆是为了积蓄力量。”
沈天眉头紧锁：“即便真有外敌，勾结外邦、海寇，残害本国百姓，以邪法炼制傀儡，这便是你们所谓的‘保留火种’？这与引狼入室何异？”
顾清源摇头：“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些许牺牲，在所难免。殿下，你看到的只是眼前的疮痍，却未见那即将到来的、足以毁灭一切的洪流。加入我们吧，以殿下之才，格物院之能，必能助‘主上’成就大业，护佑苍生。”
沈天看着顾清源那带着狂热与偏执的眼神，心中一片冰冷。他明白了，这位看似睿智的大儒，早已被那“主上”描绘的“宏大蓝图”所蛊惑，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大义”，不惜践踏眼前的一切。
“道不同，不相为谋。”沈天斩钉截铁，“本王只知，守护脚下土地，庇佑身边百姓，才是为政为人之本。纵有外敌，亦当上下同心，堂堂正正拒之！而非行此鬼蜮伎俩，残害同胞！”
顾清源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冥顽不灵。既然如此，殿下今日，便留在此处吧。”
他话音一落，书斋四周墙壁突然打开数道暗门，数名气息强悍、眼神冰冷的高手涌出，将沈天团团围住！这些人的实力，比外面的守阁高手只强不弱！
与此同时，书斋顶部传来剧烈的打斗声和撞击声，显然是林雪试图强行破入。
沈天深吸一口气，知道今日难以善了。他握紧折扇，目光扫过围上来的高手，最后落在顾清源身上：“看来，山长是执意要一条道走到黑了。”
“为了千秋大业，个人荣辱，又何足道哉。”顾清源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拿下！”
大战瞬间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