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阁内战影人（2/2）

“吼——！”两个猩红眼“影人”发出无声的、却直击灵魂的咆哮，似乎对这金光极为恐惧和愤怒，猛地化作两道漆黑的利箭，扑向沈天！它们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腐蚀，留下淡淡的黑色痕迹。

沈天不闪不避，将全身力量灌注于“观门令”，猛地向前一推！

金光如潮水般涌出，与两道黑影狠狠撞在一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仿佛空间本身被撕裂、又强行粘合的怪异闷响。金光与黑影激烈交锋、消融，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和混乱的能量乱流！

沈天闷哼一声，嘴角溢血，感觉手中的“观门令”滚烫得几乎要融化，体内的力量被飞速抽走。但他咬紧牙关，死死撑住！

终于，在僵持了数息之后，金光彻底压倒了黑影！两个猩红眼“影人”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哀鸣，在金光的冲刷下，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迅速消融、汽化，最终化为两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沈天踉跄一步，用“观门令”撑住身体，才没有倒下。他抬头看向三楼木门，门缝中透出的不祥光芒，似乎因为外部威胁的消除，而微微波动了一下。

下方的战斗声也逐渐平息，看来林雪他们控制住了局面。

击退“影人”的袭击后，龙渊阁内一片狼藉，空气中残留着阴冷与混乱的气息，混杂着冰魄粉的凛冽和“观门令”金光消散后的余温。受伤的玄甲营精锐被迅速抬下去救治，林雪指挥人手清理现场，加强戒备，脸上并无胜利的喜悦，只有更深的凝重。

“王爷，吴公公体内似有一股阴寒混乱之气盘踞，与之前‘影人’的气息同源，但更加凝练歹毒，正不断侵蚀其生机。寻常药物恐难见效。”徐哲低声禀报。

沈天来到了吴公公身前，看了一眼依旧昏迷不醒、但气息总算平稳下来的吴公公，心中忧虑更甚。他作为龙渊阁的守阁人，显然承受了最直接的冲击，其状态关乎重大。

沈天静站了一会，随即取出一小截随身携带的、品质极高的冰魄石，又取出“观门令”。“观门令”此刻光华内敛，但触手依旧温润。他将冰魄石贴在吴公公心口，然后手持“观门令”，缓缓将一丝极其温和、带有调和之力的气息，透过令牌，渡入吴公体内。

起初，吴公公身体微微抽搐，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但随着那温和气息的持续注入，与他体内冰魄石的寒意相合，渐渐形成一股清流，开始缓慢地冲刷、消磨那股盘踞的阴寒混乱之气。虽然过程缓慢，但吴公公的脸色确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一丝血色，呼吸也悠长了些。

“有效！但此法消耗甚巨，且只能暂时压制，无法根除。”沈天收手，额上已见冷汗。他自身的损耗也极大。

“王爷，您也需立刻休息。”林雪处理完事务，来到沈天身旁，见沈天模样，心疼不已。

沈天摇摇头：“还不到休息的时候。这些‘影人’绝非无根之萍，它们能如此精准地袭击龙渊阁，且手段诡异，背后必有操控者或源头。必须趁热打铁，顺藤摸瓜！”

沈天随即下令：“第一，全城秘密戒严，尤其是皇城周边，严查一切可疑人员与能量波动。格物院监测点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测。第二，动用所有暗线，查探近期京中是否有异常的人员失踪、死亡，或者是否有关于‘阴影’、‘鬼魅’的流言在传播。第三，加强王府、格物院、靖海公府等要害之地的防卫，对方这次袭击不成，难保不会狗急跳墙，攻击其他目标。”

京畿防务在林雪的掌控下稳如泰山，并未发现大规模异常人员流动或明显的能量异动。但暗线回报，最近一段时间，京城内外，确实有数起百姓或流浪汉莫名失踪的案件，官府多以“流民自行离去”或“意外失足”草草结案，未曾深究。

此外，在城西一些三教九流混杂的街道，近期隐隐流传着一个关于“影子能杀人”、“夜里别独行”的恐怖传说，但传播范围不广，且很快被其他市井流言淹没，未曾引起官府的注意。

格物院对“影人”残留物的分析也有了进一步发现。除了确认其与“伤痕”能量的关联，还从那些精神印记碎片中，剥离出了一些极其模糊、充满痛苦与怨恨的“意象”，似乎来自不同的个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共同点是生前都经历过极大的恐惧或折磨。

“王爷，这些‘影人’，很可能并非凭空造物，而是……以活人的生魂或怨念为材料，用‘伤痕’能量‘炼制’而成！”苏瑾瑜说出这个推测时，自己都感到一阵寒意。

沈天默然。用活人炼法，此等手段，已非寻常争权夺利，而是彻头彻尾的邪魔歪道！对手的残忍与肆无忌惮，超出了他的预估。

“炼制”需要地点，需要时间，更需要大量的“材料”和能量来源。京城之内，天子脚下，哪里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如此邪恶的勾当？

沈天将目光投向了城外，投向了那些失踪案以及……能量监测中，偶尔出现的、微弱却持久的异常波动点。这些波动点很分散，很隐蔽，时有时无，仿佛在刻意规避探测。

“对方很狡猾，可能采取了分散‘炼制’或‘储存’的方式，甚至利用了某些天然或人工的地下空间，来屏蔽能量外泄。”沈天对林雪和苏瑾瑜道，“我们需要更精确的定位。瑾瑜，格物院能否制造一种更灵敏、更便携的，专门探测那种特定阴寒混乱能量和怨念波动的仪器？最好能像猎犬一样，追踪残留的‘气味’。”

苏瑾瑜思索片刻：“原理上可行，我们已有能量探测的基础，结合对‘影人’残留物的分析，可以尝试制造一种‘怨能罗盘’。但需要时间调试，且精度和范围恐怕有限。”

“尽快做出来，哪怕只能指示大致方向。”沈天决断道，“雪儿，你挑选一批擅长追踪和潜行的精锐，配备最好的装备和药物，随时准备出动。一旦罗盘成型，我们立刻进行定点清除！不能再让这些东西在京城脚下滋生蔓延！”

沈天的命令立即被执行，而在这繁华的京城，一张无形的大网悄然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