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身份都是自己讨的(1/2)

次日清晨,科伦坡港畔,一座被高大椰林环抱、清幽雅致的皇家离宫别苑。

阳光透过宽大的蕉叶,在铺着光滑柚木地板的厅堂内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里弥漫着海风的咸湿与热带花朵的甜香。

梁撞撞未坐主位,随意倚在临窗一张铺着精美锡兰蓝蜡染布的软榻上,康康、康健侍立左右。

在她对面,端坐着一位女子——锡兰王室的正统血脉,苏达摩·提鞞公主。

与阿罗迦王的粗鄙暴虐截然不同,这位公主身上流淌着古老王族的高贵与沉静。

她的肤色是细腻的暖棕色,如同精心打磨过的象牙,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一头浓密乌黑的秀发并未过多装饰,只在脑后松松挽成一个优雅的低髻,用一枚通体莹润、毫无雕饰的羊脂白玉簪固定住。

几缕微卷的发丝不经意垂落在光洁的颊边和纤细的脖颈上,更添几分温婉。

眉毛细长而弯,如同远山含黛,自然舒展。

最令人难忘的是她的眼睛——大而深邃,眼窝微陷,眼尾略略上挑,瞳孔是纯净而浓郁的黑色,如同蕴藏着星辰与智慧的夜空。

此刻,这双美丽的眼睛里交织着劫后余生的疲惫、深藏的哀伤,以及一种如同磐石般坚韧的光芒。

提鞞公主脖颈和手腕上没有任何多余的黄金或宝石饰物,只在纤细的左手腕上,戴着一只造型古朴、打磨得光滑温润的宽面银镯。

镯子上刻着几个神秘的僧伽罗符文,这是她王室身份的象征,也是漫长囚禁岁月中唯一的慰藉。

她端坐在那里,背脊挺得笔直,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姿态沉静而端庄。

整个人如同一株经历狂风骤雨却依旧挺立绽放的白莲,散发着一种沉静、高贵、聪慧而又带着淡淡忧伤的气质。

话还得从昨夜说起。

昨夜梁撞撞控制王宫后,康健在深宫一处偏僻但守卫森严的精致别苑中找到了这位公主。

她被阿罗迦王囚禁多年,虽未遭受肉体虐待,但形同傀儡,与外界隔绝,身边只有几名同样被软禁的老侍女。

她的存在,是阿罗迦王用来象征性地维系自己统治“合法性”的工具。

数年前,阿罗迦王还只是锡兰王国手握重兵的大将军。

他野心勃勃,趁着老国王病逝,新君,就是提鞞公主的兄长年幼且体弱多病之际,悍然发动了血腥的宫廷政变。

他勾结部分心怀不满的贵族和僧侣,诬陷国王与忠于王室的臣子图谋不轨,在某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率领效忠于他的军队血洗了王宫。

提鞞公主的兄长、王嫂以及数位年幼的侄儿侄女,皆在这场政变中惨遭屠戮。

唯有当时年仅十四岁的提鞞公主,因深居简出、且被朝野视为象征吉祥与和平的“莲花化身”,被阿罗迦王留下性命,作为他窃取王权、粉饰统治合法性的“花瓶”。

从此,提鞞公主便被严密软禁在这座远离王宫主殿的皇家离宫里。

她的生活表面维持着王室的奢华——精美的食物、华丽的衣衫、众多的侍从,但实际形同囚徒。

阿罗迦王禁止她接触任何朝臣,禁止她参与任何国事,甚至禁止她随意离开别苑的范围。

他对外宣称公主因“哀伤过度”而“潜心礼佛,不问世事”,实则是将她彻底隔绝于权力之外,成为一个活着的、用于证明他统治“正统性”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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