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势在必得(2/2)

信中,他将会“忧心忡忡”地提到:漳州本地士子康大运,其祖、父皆因“商贾之事”与海路牵连甚深;

并隐晦提及康大运父亲死于满剌加海匪,其家业至今仍有大量海外贸易,即暗示可能通倭或与海匪有染;

再说起康大运本人虽闭门读书,但其家中却派人在偏远海岛(小琉球)长期驻守,行踪诡秘,恐有不法勾当……

“值此院试在即,为朝廷选拔真才实学、身家清白之士计,恳请二伯在京中稍加留意,若康大运侥幸得中,务必严查其家世背景是否‘清白无瑕’。”

这是落款前的最后一句话。

在这封信中,谢砚舟字字都不直接指控康大运有罪,却句句都暗示他“不清白”。

尤其是其家族与海外千丝万缕的联系,在沿海倭匪成患的大背景下,足以成为一柄悬在康大运头顶的利剑!

只要二伯在京中运作一番,将这份“担忧”,通过某种渠道传递给福建学政或负责院试的官员,那么康大运的院试之路,就算他文章写得花团锦簇,也休想顺遂!

轻则被严加盘查,重则直接剥夺考试资格!

别说二伯以前是漳州海防同知,对缉捕盗匪、维护口岸安全就是正管;如今升迁进京,现任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一职,核心业务之一就是全国的漕运和官方船舶管理,那就是正管之上的正管!

虽说工部不管科举,但一个身处京城权力中心,手握实权,尤其漕运关乎钱粮命脉,且在官场有活动能力的正五品郎中,完全有能力通过私人关系网施加影响。

区区一个康大运,还怕捏不死他!

“康大运啊康大运,你以为躲在家里读书,就能翻身了?”

谢砚舟写罢信,吹干墨迹,脸上尽是扭曲的快意。

“这一次,我要让你连考场的大门都进不去!我要让你永无出头之日!永远被我踩在脚下!至于梁撞撞……”

他眼前又浮现出那张天真又清冷、明丽却张狂的脸庞,眼神变得贪婪而灼热。

“等我彻底碾碎了康大运,让你看清他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到时候,你还能往哪里逃?

你终归会知道,什么淡定从容,都是装的!只有我谢砚舟,才能给你真正的安全和尊荣!”

他小心翼翼地将信笺封好,交给谢富贵:“用最快的渠道送往京城,交到我二伯手中,不得有误!”

哼,二伯每年都数次从他这里拿钱,不能白拿,也该办点儿正事了。

伯侄嘛,官场嘛,总得相互照应不是?

“是!老爷!”谢富贵双手接过信,如同捧着烫手山芋,躬身匆匆退下。

书房内,谢砚舟独自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渐稀疏的灯火和天空中偶尔炸开的冷清烟花,嘴角噙着一抹阴冷却志在必得的微笑。

元宵的热闹与他无关,他心中燃烧的,是复仇和占有的熊熊烈焰。

康大运的院试,已经不再是一场普通的考试,而是他谢砚舟精心布下的,一个彻底埋葬对手的陷阱。

而梁姑娘,将是他势在必得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