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蜕变之路（1/2）

洞窟内的震颤缓缓平息。何岳站在熔湖边缘，周身那混合了生命、知识与怒火的恐怖气息逐渐内敛，但双眸深处偶尔闪过的暗红厉芒，显示着那股毁灭性的力量并未消失，只是被暂时束缚。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着体内三股力量的纠缠。摇篮之忆的温和、万法之典的冰冷秩序、不息之怒的炽热暴烈，如同三条性格迥异的巨龙，在他的意识深处达成了脆弱的平衡。这种平衡极其微妙，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以免被任何一股力量反噬，尤其是新加入的、极具破坏性的。

何岳！林茜和小雅的呼喊将他从内视中拉回现实。她们正跪在雷烈身边，雷烈胸口凹陷，嘴角不断溢血，但意识还算清醒。林茜手中愈伤草徽章已彻底失去光泽，小雅正努力释放着微弱的治愈波动，但效果有限。

何岳立刻上前，蹲下身，尝试调动力量。这一次，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摇篮之忆的生命力量，混合着一丝源自不息之怒不灭的坚持意念，形成一股带着暖意的淡金色光晕，笼罩住雷烈。

效果比之前单纯使用时明显强了不少。雷烈断裂的骨头传来密集的麻痒感，凹陷的胸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复位，呼吸也变得顺畅起来。

咳……下次……别这么玩命了……雷烈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声音沙哑。

尽量。何岳苦笑，随即目光投向不远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键仙。它的vr头盔完全黯淡，彩虹猫睡衣失去了所有色彩，像一堆真正的废弃电子元件。

小雅已经将键仙抱了过来，脸上写满担忧：键仙它……它为了救我们……

何岳接过键仙，入手冰冷沉重。他尝试用感知探查，却发现键仙的内部结构一片混沌，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扰乱并冻结了核心逻辑。它不是生物，没有生命能量可以修复，更像是一个程序完全崩溃、硬盘扇区严重损坏的高精设备。

万法之典自动翻页，浮现出关于信息生命体、逻辑核心受损与数据重构的记载。何岳闭上眼睛，将意识沉入金属书籍，同时调动摇篮之忆的稳定频率和不息之怒中那一丝坚韧的意念，尝试着将其转化为一种能够和的特殊数据流，小心翼翼地注入键仙的核心。

这个过程比修复肉体损伤更加困难，需要对信息层面的结构有极其精密的操作，如同在微观层面进行脑神经手术。幸好有万法之典的庞大数据支持和碎片的辅助计算，何岳才能勉强进行。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洞窟内只剩下熔湖偶尔冒泡的声和众人紧张的呼吸声。

突然，键仙的vr头盔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一个像素点大小的光斑亮起，又熄灭，接着又顽强地亮起，如同风中残烛。

【……系……系统……检测到……未知……能源……尝试……重启……】一个极其微弱、断断续续、充满杂音的电子音从键仙内部传出。

有效！小雅惊喜地低呼。

何岳不敢松懈，持续输出着那股混合能量。越来越多的光点在键仙的vr头盔和身体上亮起，它们如同星辰般闪烁，逐渐连接成片，修复着受损的逻辑通路。

【……核心……协议……受损率63%……正在调用……分布式备份……数据重构……】键仙的声音稳定了一些，但依旧带着明显的电子杂音，【……自检……完成……哇靠！本键仙差点就彻底格式化了！是哪个混蛋扔的逻辑炸弹这么狠？！哦……好像是我自己……(′-i_-｀)】

随着它熟悉的吐槽声和那个带着无奈表情的颜文字出现，键仙的vr头盔终于重新稳定亮起，虽然光芒比往常暗淡许多。它挣扎着从何岳手里飘起来，活动了一下像素四肢，发出的电流声。

【硬件损伤17%，需要时间自我修复。不过核心数据保住了，算是不幸中的万幸。】键仙检查着自身状态，【刚才真是险过剃头……话说回来，何岳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脑子里没多出个第二人格吧？】

何岳看着键仙恢复，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笑了笑：暂时没有，就是脑子里有点吵。三种碎片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低语，他需要适应这种。

【理解，多核处理器刚开始都这样，容易发热和卡顿。】键仙煞有介事地分析，【建议你尽快熟悉新的指令集，优化任务调度。】

团队短暂休整。何岳帮助雷烈稳定了伤势，虽然距离完全康复还需时间，但至少行动无碍。键仙则利用这段时间，尝试连接熔湖区域残存的能量脉络，补充自身消耗，并优化它的扫描协议——融合了万法之典的部分数据后，它的分析能力似乎更精准了。

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何岳望向洞窟入口，哨兵虽然被重创，但未必彻底消灭。而且，闹出这么大动静，湮灭之影很可能已经注意到了。

【同意。】键仙投射出锈蚀峡谷的简略地图，【根据万法之典提供的空间拓扑数据和我的扫描，通往上层区域最可能的路径，在峡谷的西北方向，需要攀爬一段极其陡峭的锈蚀瀑布——那实际上是过去能量循环系统的一个巨大泄压阀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