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聚落烽烟（1/2）

收割者军团化作的粘稠黑暗，如同死亡的潮汐，汹涌地扑向城南的聚落。即使隔着空间褶皱和遥远的距离，心象回廊中的五人也能感受到那股毁灭性的压迫感。病态的黄绿色天空被彻底吞噬，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绝望的、翻滚的虚无。

“走！”何岳没有任何犹豫，率先踏出空间褶皱，重新回到遗忘之城那压抑的街道上。雷烈、小雅、林茜和键仙紧随其后。

外面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充满了铁锈味和一种冰冷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恶意。远处，原本隐约可见的、代表着聚落方向的“钟楼”轮廓，此刻已被那片黑暗洪流的前锋所吞没，只能听到隐约传来的、被距离和死寂削弱了的尖叫与轰鸣。

“键仙，扫描聚落能量结构，重点寻找与‘知识’、‘冰冷’相关的碎片反应，以及防御体系的薄弱环节和可能的渗透路径！”何岳一边快速向着聚落方向移动，一边下令。他没有选择直接冲向正面战场，那无异于送死。

【扫描中……聚落外围存在简陋的能量屏障，正在被收割者军团快速侵蚀！检测到多处能量节点过载！屏障后方有密集的生命与意识信号，情绪以‘恐惧’、‘绝望’为主……发现异常！聚落中心偏西，钟楼地基附近，检测到高强度、高度有序的冰冷意识能量反应！与数据库中对‘知识’碎片的描述吻合度92%！】键仙的vr头盔上数据狂飙，快速勾勒出一幅简略的聚落能量地图，其中一个点正散发着醒目的、代表碎片的蓝白色光晕。

果然有碎片！而且就在钟楼附近！

“屏障撑不了多久！”雷烈看着地图上那些代表能量节点、正一个个迅速黯淡下去的光点，语气沉重。

“我们不能硬闯正面。”何岳大脑飞速运转，结合键仙的地图和之前从巴顿、老p那里获得的信息，“键仙，标记出屏障受损最严重，但收割者注意力可能被正面吸引的区域！雷烈，我们需要你制造一场足够大的‘动静’，在远离碎片位置的屏障另一侧，吸引大部分收割者的注意！”

“声东击西？没问题！”雷烈眼中闪过厉色，“给我个目标点！”

键仙立刻在地图上标记了一个位于聚落东侧、远离钟楼、但屏障已经摇摇欲坠的区域。【这里屏障最弱，能量波动混乱，适合制造大爆炸！建议使用高能量反应物品引爆！】

何岳立刻从与心象回廊的连接中，投影出几颗高度压缩的、代表着“愤怒”与“毁灭”的情绪能量结晶——这是他在回廊休整期间，尝试将那些不稳定光团的力量实质化的成果之一，极不稳定。“用这个！键仙，辅助计算投掷轨迹和引爆时机！”

“好！”雷烈接过那几颗散发着不祥红光的结晶，感受着其中狂暴的能量，没有丝毫迟疑，转身就如同一道利箭般，沿着建筑的阴影，向着东侧标记点疾驰而去。他的任务最危险，但也最关键。

“键仙，维持对雷烈的通讯和支持！小雅，林茜，跟我来！我们绕到西侧，键仙，找出屏障最薄弱又能靠近钟楼的位置！”何岳带着另外两人，借助断壁残垣的掩护，向着聚落西侧迂回。

城市在哭泣。透过残破的窗户，能看到内部惊慌失措的身影；街道上散落着被遗弃的杂物和偶尔倒毙的、意识被彻底吸干的尸体。收割者军团的先锋如同瘟疫般蔓延，它们无视这些“杂鱼”，目标明确地冲击着聚落的屏障，寻找着碎片的所在。

【雷烈就位！】精神链接里传来雷烈沉稳的声音。

【屏障东侧节点压力达到临界值！3……2……1……引爆！】

轰——！！！！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巨响从东侧传来！即使隔着大半个聚落，何岳也能感到脚下地面的轻微震动！紧接着，是收割者那特有的、充满了愤怒和被挑衅的尖锐嘶鸣！键仙的地图上，东侧标记点附近的大片红点如同被磁石吸引般，疯狂涌向爆炸点！

“东侧佯攻成功！大部分收割者被吸引！西侧屏障压力减轻！检测到薄弱点，坐标已发送！”键仙快速汇报。

何岳三人立刻冲向键仙标记的位置。那是一片相对低矮的、由废弃金属板和混凝土块垒砌的围墙，此刻屏障的光芒在这里已经极其黯淡，如同风中残烛。两个低阶收割者正在这里徒劳地撞击着屏障，试图扩大缺口。

“速战速决！”何岳低喝，没有使用消耗巨大的能力，而是将“摇篮之忆”的力量凝聚于指尖，形成两枚淡蓝色的、带着稳定和驱散意味的光针，精准地射向那两个收割者！

光针没入收割者的阴影躯体，它们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身体如同接触不良的影像般闪烁了几下，随即溃散！对于低阶个体，纯粹的概念性压制效果显着。

“进！”何岳率先从那缺口冲进了聚落内部。

聚落内的景象比外面更加混乱。人们如同无头苍蝇般奔跑、哭喊，一些穿着统一制服、应该是长老会护卫队的人正在试图组织抵抗，用各种简陋的能量武器或附魔冷兵器攻击着零星突破屏障的收割者，但效果甚微，往往需要付出数人伤亡的代价才能勉强消灭一个。

何岳无暇他顾，按照键仙的指引，直奔钟楼方向。

越靠近钟楼，战斗越是激烈。收割者的主力虽然被雷烈引走一部分，但仍有不少强大的个体在冲击钟楼附近的防线。钟楼本身是一座巨大的、由暗色石头砌成的建筑，顶端有一座停止了运转的机械钟。此刻，钟楼周围笼罩着一层相对凝实的、带着书卷气息的淡蓝色能量护盾，这护盾显然与碎片有关，但也吸引了更多收割者的疯狂攻击。

护盾内部，可以看到一些穿着长袍、像是学者或祭司模样的人，正围坐在钟楼底层一个散发着蓝白色光芒的法阵周围，似乎在竭力维持着护盾。其中一位须发皆白、手持一本厚重金属书籍的老者，气息最为强大，他应该就是长老会的首领，也可能是碎片的守护者。

“碎片就在钟楼地基的法阵下面！”键仙确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