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护短的姐姐,霸道的姐夫(1/2)

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像一把尖锐的锥子,瞬间刺破了院子里安逸祥和的午后时光。

“哇——”

苏宁的心,猛地一沉。

她霍然抬头。

不远处屋檐下,那个正在用布条慢条斯理擦拭着铁剑的男人,动作也在同一时刻,戛然而止。

院门被撞开,苏源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重重摔在地上,尘土飞扬。

他身上那件崭新的棉布衣裳,胸口处被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灰扑扑的旧里衣。

白净的小脸上,一道鲜红的巴掌印高高肿起,触目惊心,膝盖也磕破了,渗着血丝。

“姐……姐姐……”

苏源趴在地上,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发出这声带着哭腔的呼唤,压抑了一路的委屈、疼痛和恐惧,在看到苏宁的那一刻,彻底决堤。

苏宁的脑子“嗡”的一声。

前一秒还因岁月静好而泛起的暖意,瞬间被一股刺骨的寒意取代。

她丢下手里的草药,几步冲了过去,将苏源从地上扶起来。

她的动作很轻,很稳,眼神却冷得像冰。

她先是快速检查了一下苏源的胳膊和腿,确认没有骨折,才将目光,死死地定格在他脸上的那道巴掌印上。

不是打斗的抓痕。

不是推搡的擦伤。

是清清楚楚,被人掌掴的羞辱。

一股无名火,从苏宁的心底最深处,轰然窜起,直冲天灵盖,烧得她四肢百骸都开始发冷。

“谁打的?”

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但越是这样,越是让人心头发毛。

跟在后面的阿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他没有走近,只是站在屋檐的阴影里,手里还握着那把铁剑。

他周身那股慵懒闲散的气息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苏宁只在山林深处,面对野兽时才感受过的,冰冷而危险的气息。

像一头被惊扰了的,正在打盹的猛兽,睁开了眼睛。

“是……是张虎……”苏源抽抽噎噎地,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了出来。

张虎,村东头地主张来财家的独子,也在村里的私塾念书。

今天在私塾里,张虎带着几个同学,嘲笑苏源穿新衣服也是个穷鬼,还说他家里养了个来路不明的“野人”,以后肯定也是个野种。

苏源气不过,回骂了他几句。

结果,张虎带来的两个家丁,就把苏源死死按住。

然后,张虎走上前,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野人……”

苏宁听到这两个字,眼底的寒意,瞬间凝结成了杀气。

她慢慢地,替苏源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和灰尘。

“源儿,别哭。”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她扶着弟弟站稳,然后转过身,看向屋檐下的阴影处。

“阿野。”

她只叫了两个字。

那个沉默的男人,提着剑,从阴影里走了出来,站到她的身后。

他什么也没问。

苏宁深吸一口气,对着院子里的爷奶喊了一声:“爷爷,奶奶,我去私塾一趟,问问夫子功课的事。”

说完,她拉起苏源的手。

“走。”

一个字,掷地有声。

她没有拿刀,也没有拿棍子。

因为她知道,她身后,跟着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

……

苏宁带着弟弟,身后跟着一个高大沉默的“姐夫”,就这么径直地,朝着村西头的私塾走去。

这组合太奇怪了。

路上遇到的村民,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那不是苏家那丫头吗?她这是要去哪?”

“后面那个男人……就是她从山里捡回来的那个吧?看着真吓人。”

“你看苏源那脸,好像被人打了,这是……要去讨说法?”

议论声,像风一样,在小小的卧牛村里迅速传开。

苏宁充耳不闻。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步一步,走得坚定而沉稳。

她身后的阿野,更是将所有的声音都当成了空气,他的世界里,仿佛只有前面那个纤细的背影。

苏源被姐姐牵着手,又看了一眼身后山一样可靠的阿野,心里的害怕,不知不觉就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挺直了腰杆的勇气。

私塾设在村里一处还算齐整的院落里,门口挂着“孙氏学堂”的牌子。

午后时分,里面正传来学童们摇头晃脑,背诵《三字经》的读书声。

“人之初,性本善……”

这充满书卷气的氛围,被三个不速之客的到来,粗暴地打断了。

苏宁直接领着人,踏进了学堂的院子。

院子里,十几个年纪不一的学童正坐在各自的书桌前,有的在练字,有的在读书。

一个穿着青色长衫,山羊胡子的老者,正背着手,在学生中间踱步,他就是私塾的夫子,孙德才。

苏宁的目光,在院子里一扫,就锁定了目标。

角落里,一个穿着锦缎衣裳,长得白白胖胖的男孩,正得意洋洋地跟身边的人吹嘘着什么,他的身后,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家丁,像两尊门神。

正是张虎。

“张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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