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她竟然知道玄龙佩?(2/2)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那份屈辱和怒火。

她知道,今天,她带不走他。

有这个疯丫头护着,有这个男人自己的抗拒,硬抢是不行的。

她忽然笑了。

那是一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温度的笑。

“好。”

“好一个苏宁。”

“好一个你的人。”

她重新恢复了那份贵族小姐的优雅和从容,仿佛刚才的失态,只是一个错觉。

“乡下丫头,你根本不知道,你捡回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你以为,凭你,能留得住他?”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淬毒般的寒意。

“你护不住他。”

“你不但护不住他,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还会为你,为你的家人,为你这个小小的村子,招来灭顶之灾。”

“你会后悔的。”

她说完最后五个字,转身,姿态优雅地登上了那辆华丽的马车。

车夫狠狠地瞪了苏宁一眼,也连忙爬上了车。

“驾!”

一声清喝。

两匹神骏的白马,拉着紫檀木的马车,扬起一阵烟尘,绝尘而去。

那清脆的银铃声,渐行渐远。

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村口,苏宁那根紧绷的弦,才猛地松开。

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及时地扶住了她。

是阿野。

苏宁靠在他的手臂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后背,已经湿透了。

“宁宁!”

家里的木门被推开。

爷爷奶奶,还有苏源苏月,都冲了出来。

他们的脸上,全是惊恐和担忧。

“姐!”

苏月哭着扑进了苏宁的怀里。

“刚才那个女人好凶,我害怕……”

苏宁抱住妹妹,轻轻拍着她的背。

“没事了,没事了,坏人被姐姐赶跑了。”

她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抬头看向爷奶。

“爷,奶,我回来了。”

苏奶奶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她抓着苏宁的手,上下打量。

“我的宁宁,你没事吧?她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没事,好着呢。”苏宁安慰道,“一个脑子有病的疯女人,说胡话呢,别信她。”

她越是说得轻松,爷爷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他看了一眼沉默的阿野,又看了一眼苏宁,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先进屋,进屋再说。”

苏宁不想让这沉重的气氛继续下去。

她拉着家人,指着驴车上的东西,强行转移话题。

“爷,奶,你们看,我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她掀开油布,露出下面一袋袋雪白的盐,还有各种干海货。

“这是盐,比官盐还白的盐!”

“还有这个,是晒干的虾,还有鱼干,以后我们家,顿顿都有肉吃了!”

可这一次,没有人露出惊喜的表情。

那份不祥的预感,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上。

晚饭,吃得异常沉默。

苏宁把新带回来的海虾干用热水泡开,炒了一大盘。

那股霸道的鲜香,也没能让家里的气氛活跃起来。

两个小的扒拉着碗里的饭,不敢大声说话。

爷奶也是吃几口,就叹一口气。

苏宁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晚饭后,她默默地收拾好碗筷。

把阿野安顿回柴房后,她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翻来覆覆,怎么也睡不着。

柳如烟最后那句话,不断在她耳边回响。

“你会后悔的。”

“你会招来灭顶之灾。”

镇北侯府……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阿野会流落到卧牛村?

那个柳如烟,还有她那个当县令的表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一个个问题,像一团乱麻,在苏宁的脑子里搅成一团。

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

这不是开荒种地,不是做买卖。

这是她完全不了解的,权贵之间的争斗。

而她和她的家人,已经被卷了进来。

夜,越来越深。

窗外,只有虫鸣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就在苏宁快要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

一阵极轻的,压抑的响动,从柴房的方向传来。

苏宁瞬间惊醒。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那不是普通的翻身声。

那是一种……痛苦的,挣扎的声音。

苏宁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悄无声息地爬下床,顺手抄起了门边立着的,那把磨得锃亮的柴刀。

她光着脚,踩在冰凉的泥地上,一步一步,朝着柴房摸了过去。

月光,从柴房的门缝里,透出一条银线。

苏宁凑到门缝前,小心翼翼地往里看。

柴草堆上,阿野躺在那里。

他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蜷缩成一团。

额头上,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在月光下闪着光。

他的牙关紧咬,喉咙里发出野兽受伤般的低吼。

他在做噩梦。

苏宁握着柴刀的手,紧了紧。

就在这时,阿野的嘴唇,开始翕动。

一些破碎的,模糊的音节,从他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苏宁屏住呼吸,努力去分辨。

“……杀……”

一个字,清晰地传来。

带着冲天的恨意和暴戾。

苏宁的心,猛地一揪。

紧接着,另一个词,被他用一种近乎绝望的,撕心裂肺的力气,吼了出来。

“……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