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夜探黑市（1/2）

子时将近，城南废弃的纺织厂区被沉沉的夜幕笼罩，只有零星几盏昏黄的路灯，在湿冷的空气中晕开模糊的光圈。这里便是“鬼市”的入口，白日里荒无人烟，一到深夜，便如同苏醒的巨兽，悄然张开了吞噬光明的口。

秦风，或者说“陈老板”，从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中走下。他身着质料考究的深灰色中山装，腕间一块低调的百达翡丽，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几分疏离与审视，与平日那个散漫的摸金校尉判若两人。他轻轻扶了扶眼镜框，微型摄像头开始工作，将前方景象实时传输回后方指挥车。

“已抵达目标区域，准备进入。”他对着隐藏在领口的微型麦克风低语，声音平静。

“收到。外围已布控，通讯清晰。保持警惕。”苏晚晴的声音从耳蜗中的微型接收器传来，冷静依旧。

秦风迈步走向纺织厂那扇锈迹斑斑的侧门。门口倚着一个穿着旧军大衣、眼神浑浊的老头，像是睡着了，但当秦风靠近时，他眼皮都没抬，只是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搓了搓。

这是鬼市的规矩——入门费。

秦风从中山装内袋里随意抽出一小叠现金，也没数，塞进老头手里。老头手指一捻，便将钱滑入袖中，身体微微侧开，露出了身后一条向下延伸的、昏暗潮湿的楼梯。

一股混杂着霉味、尘土、廉价香水和隐约血腥气的怪味扑面而来。秦风面不改色，整了整衣领，缓步而下。

楼梯尽头，景象豁然开朗，却又更加光怪陆离。一个巨大的、由废弃防空洞改造而成的空间呈现在眼前。穹顶高悬，挂着几盏摇曳的汽灯，投下晃动不安的光影。两侧是一个个简陋的摊位，或是铺着一块脏布，或是摆着几个破木箱，上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货物”：生锈的兵器、残缺的佛像、泛黄的古籍、用福尔马林泡着不明器官的玻璃罐……甚至还有一些笼子里关着眼神凶戾、形态奇特的动物。

形形色色的人影在光影中晃动。有穿着道袍、摇着铃铛招摇撞骗的；有浑身刺青、眼神凶狠低声交谈的；有裹在宽大黑袍里、看不清面目的；也有像秦风这样，衣着光鲜，带着保镖（远处伪装跟随的雷战小队成员），显得格格不入的。

人声嘈杂，讨价还价声、争吵声、窃窃私语声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不安的嗡鸣。

“环境扫描中……能量读数复杂，存在多个微弱异常点，但暂时没有发现高威胁目标。注意你三点钟方向，那个卖‘古玉’的摊位，能量反应与之前符文有轻微相似。”刘星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提供着技术支持。

秦风目光随意地扫过那个摊位，摊主是个干瘦的中年人，眼神闪烁。他记下位置，并未停留，继续向深处走去。他的目标很明确——位于最里面的“聚宝斋”。

“心理评估：现场人员情绪普遍处于高度紧张和戒备状态，贪婪与恐惧并存。注意你左前方那个靠在墙边的黑袍人，他的肢体语言显示出极强的控制力和观察力，不像普通买家。”赵明楷的声音冷静地分析着。

秦风依言看去，那黑袍人似乎也有所察觉，兜帽下的阴影微微转动，仿佛与他对视了一眼。一股冰冷的、如同毒蛇滑过脊背的感觉瞬间传来。秦风心中凛然，面上却不动声色，自然地移开目光，仿佛只是随意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