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曹军压境与“雷火”初鸣（2/2）
“什么东西？！”“是床弩？！这么远？！”
“敌袭！有埋伏！”夏侯渊又惊又怒，厉声高呼，“盾牌手向前！骑兵两翼散开，搜索敌人！”
然而，还没等他们完全做出反应——
“嘣！嘣！！”
又是两声巨响！另外两架元戎弩也发射了！一支巨箭落在了步卒阵型侧翼，再次造成一片混乱；另一支则瞄准了后方一些辎重车辆，虽然没有直接命中，但落在附近爆炸（箭头上绑了小型火油罐），引燃了车辆，黑烟滚滚！
“在左边山坡！弩车在那边！”李典眼尖，看到了巨箭的来向和隐约的弩车轮廓。
“虎豹骑！随我冲上去，毁了那些弩车！”夏侯渊暴怒，独眼中凶光四射，一马当先，率领一千虎豹骑，如同黑色洪流，朝着元戎弩阵地所在的丘陵猛扑过来！马蹄声震天动地，气势惊人！
“来了！”张飞心脏狂跳，看着那滚滚而来的铁骑洪流，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投石机准备！轰天雷，一号、二号、三号，装填！目标，骑兵冲击路径前方五十步，覆盖射击！听我号令！”
虎豹骑速度极快，转眼已冲上山坡，进入相对平缓的地带，距离元戎弩阵地不足两百步！马蹄践踏起的尘土如同一条黄龙。
“放！！”
张飞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早已蓄势待发的两架投石机同时抛射出沉重的弹袋——里面正是三枚安装了延迟引信（算准了落地时间）的“轰天雷”！
弹袋在空中划出弧线，朝着虎豹骑冲锋队形的正前方坠落！
夏侯渊看到有东西抛来，虽不知是何物，但心中警兆骤生，厉喝：“小心抛石！散开！”
然而，已经晚了。
弹袋落地，翻滚。
下一秒——
“轰隆！！！！”“轰！！！轰！！！”
三声几乎连成一片、远比元戎弩发射更震耳欲聋、仿佛天崩地裂般的巨响，猛然在虎豹骑前锋处炸开！
炽烈的火光如同地狱之花骤然绽放，瞬间吞噬了方圆十几丈的范围！浓烟裹挟着灼热的气浪和无数锋利的铁蒺藜、碎瓷片，呈扇形向四周疯狂迸射！爆炸中心的数十骑连人带马瞬间被撕碎、掀飞！稍远些的也被气浪冲得人仰马翻，战马惊嘶，骑手被破片击中，惨叫着落马！
冲锋的虎豹骑洪流，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火焰和死亡构成的墙壁，前锋顷刻间土崩瓦解！后续的骑兵收势不住，撞上前方倒毙的人马和受惊乱窜的同袍，自相践踏，乱成一团！原本凌厉无比的冲锋阵型，彻底瓦解！
刺鼻的硝烟味、焦糊的血肉味、战马的哀鸣、伤员的惨嚎……交织成一幅恐怖的画面。侥幸未在爆炸范围内的虎豹骑也被这前所未见的“天雷”之威吓得魂飞魄散，不少战马不受控制地原地打转或掉头就跑。
夏侯渊若非见机躲得快，在最后一刻猛勒战马并向侧方闪避，只怕也难逃一劫。即便如此，他坐骑也被气浪掀倒，将他摔落马下，头盔都歪了，灰头土脸，独眼中满是惊骇与难以置信。
“这……这是何妖法？！”李典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
“就是现在！元戎弩，自由射击！游骑，步兵，随我压上去，驱散残敌！器械营，立刻拆卸弩车，准备撤退！”张飞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战机，果断下令。
三架元戎弩再次发出怒吼，巨箭射向混乱的虎豹骑和后续试图整队的曹军步卒。张飞亲自率领游骑和步兵，从丘陵上冲杀下来，如同猛虎下山，直扑那些惊魂未定的残敌。
虎豹骑彻底失去了战斗力，残余的骑兵在失去指挥和士气崩溃的情况下，根本无法组织有效抵抗，被张飞部一个冲锋就杀得七零八落，四散奔逃。夏侯渊被亲兵拼死救起，抢了匹无主战马，头也不回地向后败退。李典见势不妙，也赶紧收拢步卒，结成圆阵缓缓后撤，不敢再贸然进攻。
张飞见好就收，并不深追。曹军先锋已遭重创，尤其是虎豹骑损失惨重，士气大跌，目的已经达到。他立刻命令部队掩护器械营，以最快速度拆卸元戎弩（关键部件带走，笨重底座就地掩埋或破坏），带上剩余的轰天雷（还有十几枚），沿着预先勘察好的小路，迅速撤离战场，返回新野。
当夏侯惇亲率主力赶到时，看到的只有满地的虎豹骑和步卒尸体（大部分死于爆炸和践踏），燃烧的残骸，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硝烟与血腥味。夏侯渊狼狈不堪地汇报了遭遇“恐怖弩车”和“天雷”袭击的经过。
“刘备军中，竟有如此利器？！”夏侯惇独眼圆睁，又惊又怒。他仔细查看了爆炸现场留下的深坑和四射的铁片瓷渣，脸色愈发阴沉。“此物绝非寻常火攻……诸葛亮，张飞……果然不可小觑！”
初战受此重挫，尤其是宝贵的虎豹骑损失数百，让夏侯惇不得不重新评估新野的防守力量。他下令全军在长坂坡以北扎营，暂缓推进，同时派出大量斥候，仔细侦查新野外围及可能隐藏的其他“利器”阵地，并飞马报知曹操。
新野城头，看着张飞率部安全返回，并带回了重创曹军先锋、尤其是虎豹骑的消息，守军士气大振！虽然都知道曹军主力仍在，大战还在后面，但这一记漂亮的开门红，无疑给了所有人巨大的信心。
诸葛亮听完详细战报，看着那几枚带回来的、尚未使用的“轰天雷”和拆卸下来的元戎弩核心部件，羽扇轻摇，眼中光芒闪烁。
“翼德将军此战，打出了我军威风，更打出了曹军忌惮。‘轰天雷’之威，足以令夏侯惇投鼠忌器，不敢再如之前般肆无忌惮。然此物存量有限，制作艰难，不可轻用。曹军经此一挫，必更加谨慎，攻城之时，恐将不计代价，攻势更猛。”
他望向北方曹军大营的方向，语气坚定：“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传令全军，严加戒备，准备迎接曹军最猛烈的进攻！”
张飞虽然疲惫，但精神亢奋。他看着城下正在安营扎寨、灯火连绵的曹军，握紧了蛇矛。
“独眼龙，尝到味道了吧？这‘雷火’的滋味如何？守城战，俺老张还没打过瘾呢！放马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