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檀溪火海与嫁祸江东（2/2）

“快！上船！撤！”张飞顾不上多问，将受伤的队员拖上接应的两条小船（伪装成渔船的接应船一直等在这里），奋力划桨，借着夜色和水寨内部的混乱，朝着汉水下游新野方向疾驰而去。

在他们身后，檀溪水寨已是一片火海。粮仓、工坊、多处木料堆场相继发生猛烈爆炸和燃烧，火势借助风势和水面倒影，愈发猖獗，映红了半边襄阳夜空。停泊的战船有的被引爆，有的被蔓延的大火点燃，更多的则在混乱中相互碰撞，损伤无数。凄厉的惨叫声、爆炸声、燃烧的噼啪声、以及将领们气急败坏的怒骂声，交织成一曲混乱的末日哀歌。

而张飞在撤离前，刻意让赵大脚将一件东西——一枚刻意仿造、但留有破绽的、带有北方（暗示曹操）风格的铜质腰牌，以及半幅被烧焦的、绘有襄阳城防简图的绢布（当然是假的），“不小心”遗落在了一处被炸毁的工棚废墟显眼位置。

小船在黑暗中疾行，直到远离水寨火光，众人才稍稍松了口气。张飞看着陈到汩汩冒血的肩头，急忙拿出随身的急救包（改良版）进行简单包扎。

“那名被俘的兄弟……”陈到脸色苍白，咬牙道。

张飞沉默片刻，拍拍他另一侧肩膀：“他是好样的。咱们的任务完成了，而且……超额完成。” 他回头望向那片映红天际的火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的狠厉。

【紧急任务“焚寨断流”完成！】

【成功潜入檀溪水寨，纵火焚毁主要粮仓、工坊、部分船料。】

【成功制造大规模混乱，并安全撤离（损失一人）。】

【成功留下误导性证据（伪造曹军信物及城防图）。】

【特殊挑战完成！评价：卓越！】

【获得奖励：海量经验值，解锁“高级潜行渗透”，随机水战专属道具箱x1——获得：【水蜘蛛（仿生潜水服）】x2：提供水下呼吸、保暖、有限防护及增强游泳能力，续航一个时辰。【逆流推进锚】x3：可固定于河床，提供短暂强劲反冲力，用于快速脱离或改变方向。】

“水蜘蛛？逆流推进锚？”张飞看着新到手的高级货，心情复杂。东西是好东西，可一想到那名可能已经牺牲的兄弟，就觉得这奖励沉甸甸的。

当他们精疲力竭、伤痕累累地回到新野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诸葛亮、刘备等人早已在城头等候多时。看到小船归来，虽然人人带伤，但核心力量尚存，且带回了檀溪方向冲天火光的消息，众人都松了口气，随即又为那名被俘的勇士揪心。

听完张飞简略的汇报，诸葛亮羽扇轻摇，目光深远：“翼德将军辛苦，诸位壮士辛苦！檀溪火起，蔡瑁水军根基已毁，短期内再难威胁我军。更妙者，将军所留‘证据’，若能被蔡瑁或荆州有心人发现，曹、蔡之间，荆州内部，必生嫌隙猜疑，或可为我等争取更多时间与空间。”

他顿了顿，语气转沉：“然那名被俘义士，处境危矣。蔡瑁盛怒之下，恐会严刑拷打。需令元直在襄阳加倍留意，若有可能，设法营救，至少……探明其情况。”

张飞重重点头，拳头紧握。那名兄弟，是为了大家，为了新野才留下的。

接下来的几日，新野在紧张备战中度过，同时密切关注襄阳动向。

檀溪大火的消息根本捂不住，很快传遍襄阳，震惊荆州。蔡瑁损失惨重，水军战船损毁近半，粮秣辎重化为乌有，维修能力遭到重创，气得吐血，当场斩杀了好几个负责警戒的将领。而随后在废墟中发现的那枚“曹军”腰牌和烧焦的“城防图”，更是如同一颗毒刺，扎进了蔡瑁和荆州许多人的心里。

虽然蔡瑁及其亲信极力声称这是刘备的离间计，但怀疑的种子已经播下。荆州内部，那些本就对蔡瑁引曹军入境心存疑虑的士族将领，更是哗然。一些与蔡瑁不睦的势力开始暗中串联，庞德公、司马徽等人虽未直接表态，但私下对蔡瑁的指责已悄然流传。连病榻上的刘表听闻后，也罕见地发了一通脾气，召蔡瑁质问，虽被蔡瑁搪塞过去，但君臣嫌隙更深。

曹操方面，得知檀溪水寨被焚，也是又惊又怒。他当然知道那腰牌是假的，但蔡瑁那边的猜疑和荆州内部的动荡，却让他原本顺利的南下计划横生枝节。他不得不暂停了直接派兵的打算，改为继续施压和观望，同时严令潜伏在荆州的细作加紧活动，查明真相，并设法稳住蔡瑁。

一时间，襄阳局势波谲云诡，蔡瑁焦头烂额，既要收拾烂摊子，重整水军，又要平息内部质疑，应付曹操的催促，对新野的威胁反而暂时降低了。

新野赢得了宝贵的喘息时间。诸葛亮抓紧时机，一方面督促关羽、张飞整军备战，加固城防；另一方面，通过徐庶和庞统等人，加大了对荆州内部反蔡势力的联络和策反力度。张飞则一边养伤（他也在混战中挨了几下，所幸不重），一边督促农具改良的推广和新一轮的特种训练，尤其是总结檀溪行动的经验教训，研究新获得的【水蜘蛛】和【逆流推进锚】的战术应用。

那名被俘队员的消息，也由徐庶冒险传回。他受尽酷刑，但咬紧牙关，未吐露半点新野机密，最后被暴怒的蔡瑁下令处决，临死前高呼“刘皇叔仁德”，壮烈殉难。消息传回，新野全军缟素，张飞在营中为其设灵位，亲自祭奠，全军上下同仇敌忾，士气更凝。

“兄弟，你的血不会白流。”张飞对着灵位发誓，“蔡瑁，曹操，你们欠下的血债，俺老张迟早一笔笔跟你们算清楚！”

风起于青萍之末，而浪成于微澜之间。檀溪的一把火，不仅烧毁了蔡瑁的战船粮秣，更点燃了荆州变局的导火索，也使得新野这颗钉子，在惊涛骇浪中扎得更深、更牢。

然而，所有人都清楚，暂时的平静只是下一场更大风暴的前奏。曹操的耐心有限，蔡瑁的反扑必将更加疯狂，而新野，必须在这夹缝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或者……创造时机。

张飞望向北方许都，又望向西边襄阳，环眼中再无半分戏谑，只有钢铁般的冷冽和熊熊燃烧的战意。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已经准备好了，用他的方式，在这场决定天下归属的棋局中，落下自己那颗最不可预测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