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外膳堂乱了(1/2)

自那日外门弟子在文二丫的外膳堂尝过那锅沸腾的红油火锅,整个神剑宗外门的风向就变了。

起初只是三三两两的弟子揣着灵石来碰运气,可当第一个咬着脆嫩毛肚的弟子惊觉丹田处泛起丝丝暖意,当那碗琥珀色的灵酒入喉后连打坐都能少耗十分之一颗凝气丹,“外膳堂有宝”的消息便像长了翅膀似的,一夜之间飞遍了外门的每一处寮房。

第二日天还没亮,外膳堂那两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就被堵得水泄不通。排队的队伍从堂口蜿蜒出去半里地,连平日里瞧不上“凡俗吃食”的豪门世家弟子,也捏着灵石袋子站在了队尾——他们虽有辟谷丹撑着,却架不住灵酒能滋养经脉,更想弄明白那火锅里究竟藏了什么玄机,又是放了哪些天材地宝,竟能做出带灵气的吃食。

文二丫看着堂内满座的弟子,额角的汗珠顺着鬓发往下淌。她左手攥着炒勺,右手忙着给客人添酒,身后的秋嫂子和王花姐也没闲着,一个洗菜切肉,一个擦桌收碗,连平日里最木讷的王五都加快了劈柴的速度,斧头落下的声响比往日密了三倍。

“二丫姑娘,再来一壶灵酒!”邻桌的锦衣弟子拍着桌子喊,腰间的玉佩随着动作晃悠,“这酒喝着舒坦,比我家库房里存的还好!”

文二丫刚应了声“好”,就见张顺来从外面挤了进来,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凑到二丫身边压低声音:“这几日流水翻了十倍,可咱们人手实在不够,我看得扩招几个杂役才行。”

二丫点点头,刚想说话,就听见堂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几句趾高气扬的吆喝:“让让让!执事堂派来的人,都给老子挪个地!”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七个穿着杂役弟子服饰的汉子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人三角眼,塌鼻梁,嘴角还叼着根草,进门就把肩上的包袱往桌上一扔,震得碗碟叮当作响。他扫了眼满座的客人,又斜睨着忙得脚不沾地的刘石,嗤笑一声:“就这点人手,也敢开膳堂?难怪瞧着这么寒酸。”

王五攥紧了手里的柴刀,指节泛白,却没敢作声。秋嫂子端着盘子路过,被那三角眼伸脚绊了一下,盘子里的碗筷摔在地上,热油溅到了他的裤腿上。

“你瞎眼了?”三角眼猛地站起来,指着秋嫂子的鼻子骂,“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你有什么用?”

秋嫂子吓得脸都白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王花姐忙上前拉着她,小声劝道:“没事吧,交给张管事处理吧,咱们还要干活呢。”

这时候张顺来走了过来,他强压着怒火,抱了抱拳:“几位师兄是执事堂派来的吧?我是咱外膳堂的管事张顺来,有事儿您说话。”

几人看到张顺来外门弟子打扮,稍微收敛了点趾高气昂的气势,道明:“我是外门执事堂李长老派来咱们这当差的,你就是张顺来师兄,那正好我们的介绍信在这!”说着,那人从胸口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张顺来。

张顺来接过信封扫了两眼,确认七个杂役弟子都是来外膳堂当差的,有李长老的亲笔手书,看来定然是这老家伙沾亲带故或者收了好处的人。

张顺来也不敢得罪:“李长老既然安排了各位师弟到外膳堂帮工,信上说你们都是老手经验丰富,还请多指教!”

三角眼瞥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又一张纸扔在桌上:“指教就不必了,执事堂有令,从今天起外膳堂每月额外收入要上缴七成,这是文书,签了吧。”

张顺来拿起文书一看,手都抖了——七成收入,这几乎是把外膳堂的利润刮走了大半。他刚想争辩,就见二丫从后厨走了出来,她轻轻拉了拉张顺来的衣角,低声说:“张大哥,民不与官斗,签了吧。”

张顺来看着二丫眼底的无奈,终是叹了口气,拿起笔在文书上签了字。

三角眼见他签了字,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挥了挥手:“行了,以后这膳堂的事,我们哥几个也得掺合掺合。先带我去看看你们炒火锅底料的地方,还有那灵酒是怎么酿的。”

接下来的几天,外膳堂的日子彻底变了味。

那七个杂役弟子哪里是来帮忙的,分明是来当爷的。每天天快亮时,刘石他们早就起来劈柴挑水了,那七个人才慢悠悠地从西厢房里出来,三角眼——后来大家才知道他叫李三——一进门就往椅子上一坐,喊着“渴了”,王花姐就得赶紧给他端茶;要是喊“饿了”,秋嫂子就得把刚做好的早饭端到他面前,稍有怠慢,就是一顿骂。

好几次张顺来都想上前打人的,但是都被大家给拉住了,毕竟对方根正苗红,得罪了又能怎么样?你又高不走人家,他倒是可以摸你一身屎来恶心你,给你穿小鞋你也没有脾气。

有一次,刘二妮忙着给客人端火锅,没顾上给李三递筷子,李三直接把碗摔在地上,碎片溅到了刘二妮的脚背上,划了道血口子。刘二妮疼得眼泪直流,李三却还在一旁冷笑:“毛手毛脚的,活该!”

张顺来气得要去找执事堂理论,却被二丫拦住了:“张大哥,咱们惹不起他们,忍忍吧。”

可这七个杂役弟子的心思,根本不在干活上。他们最关心的,是火锅灵气的来源和灵酒的方子。每天后厨一开火,李三就带着人守在旁边,眼睛死死盯着赵大头手里的炒勺,连他放了多少辣椒、多少花椒都记得清清楚楚。酿酒的时候,他们更是寸步不离,看着二丫和问嫂子他们把糯米、酒曲倒进大缸,又看着她们封缸、发酵,连每一步的时间都掐着点记。

可不管他们怎么看,都没看出半点玄机。火锅底料用的就是普通的辣椒、花椒和香料,灵酒用的也是寻常的果子和酒曲,没有半点灵气波动,可煮出来的火锅就是带着暖意,酿出来的酒就是能滋养经脉。要说这中间的不同之处,那就是张顺来为了让灵酒酿制时间变短,他每次都会耗尽灵气进行催酵。

“肯定是他们藏了私!”第五天晚上,李三在西厢房里拍着桌子骂,“那文赵大头炒底料的时候,指不定偷偷加了什么宝贝;还有那几个老杂役,酿酒的时候肯定搞了小动作,就是不想让咱们知道!”

旁边的汉子也跟着附和:“就是!我今天看赵五劈柴的时候,眼神躲躲闪闪的,肯定有问题!”

“不行,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李三咬着牙说,“明天开始,咱们别给他们好脸色,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里的主子!”

第二天一早,外膳堂就乱了套。

李三他们不仅不干活,还故意捣乱。客人点了火锅,他们就慢吞吞地去端,还故意把汤洒在客人身上;有人要添酒,他们就假装没听见,等客人催急了,就把酒瓶往桌上一墩,酒洒得满桌都是。大家劈好的柴,被他们扔得满地都是;秋嫂子洗好的菜,被他们踩在脚底下;王花姐擦好的桌子,被他们故意泼上茶水。

“你们干什么?”张顺来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三的鼻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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