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读心确认，心思微动（1/2）

揽月轩事件后，萧绝虽未再踏足此地，但龙骧卫的严密守卫和福顺每日必至的“关切询问”，都无声地彰显着这位新晋才人非同一般的地位。后宫之中，风向悄然转变，那些明里暗里的试探和刁难暂时偃旗息鼓，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这日午后，萧绝处理完一批紧急政务，揉了揉依旧有些发胀的额角。头疾自那日针灸后，虽未再剧烈发作，但偶尔的闷痛和眩晕依旧困扰着他。他下意识地，便想起了那个能用几根银针缓解他痛苦的女人，以及她腹中那据说“脉象有力”的龙裔。

更深一层，是那日她心声里对苏贵妃毫不掩饰的痛骂和那句“他……他会怎么处置？”里微弱的依赖。在这满是虚情假意的后宫，那种直白的情绪和潜意识里的指望，对他而言，竟有种奇异的……新鲜感。他想再去听听，那脑子里又在转着什么奇怪的念头。

“摆驾揽月轩。”他放下朱笔，语气平淡地吩咐。

福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立刻躬身应诺。

当皇帝的仪仗抵达揽月轩时，叶悠悠正恹恹地靠在窗边的软榻上，小口小口地喝着青黛递来的安胎药。孕吐的反应似乎比前几日更明显了些，加上夏日闷热，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打不起精神。

听到通传，她连忙放下药碗，在青黛的搀扶下起身准备接驾。

萧绝大步走入殿内，目光先是习惯性地扫视一圈，确认安全，然后才落到屈膝行礼的叶悠悠身上。她穿着浅碧色的常服，未施粉黛，脸色依旧有些苍白，身形单薄，宽大的衣袍更显得腰肢不盈一握，唯有小腹处似乎有了一丝极不明显的、柔软的弧度。

“平身吧。”他虚扶了一下，自行在上首坐下，“身子可好些了？”

“谢陛下关怀，奴婢……尚可，只是近日总觉得惫懒，胃口也不佳。”叶悠悠低声回答，姿态恭顺。

【唉，这安胎药苦死了，天天喝，舌头都快没味觉了。孕吐什么时候能结束啊，好想吃点酸辣开胃的东西……御膳房送来的都太清淡了。】

萧绝端起宫女奉上的茶，动作几不可查地一顿。胃口不佳？想吃酸辣？他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心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考量。孕妇口味多变，似乎……确有此事。他看向福顺，语气平淡无波：“去吩咐御膳房，日后叶才人的膳食，可酌情添些她合口的菜式，不必过于拘泥规矩。”

福顺愣了一下，连忙应下：“奴才遵旨。”

叶悠悠也怔住了，随即眼中流露出真实的惊喜，连忙谢恩：“谢陛下！”

【哇！暴君今天这么好说话？居然主动给我开小灶？难道是因为崽崽？看来母凭子贵果然有道理！】

萧绝听着她毫不掩饰的欢喜和那声“崽崽”，嘴角微不可查地牵动了一下。他放下茶盏，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语气依旧平淡：“太医今日来请过脉了？龙裔可还安好？”这既是对子嗣的关切，也是一种提醒——他所有的优待，都基于此。

“回陛下，张太医刚走不久，说脉象平稳，一切安好。”叶悠悠老老实实回答。

【安好是安好，就是不知道营养跟不跟得上，我这天天吐的……听说孕期要保持心情愉快，胎儿才能长得好，可在这深宫里，提心吊胆的，怎么愉快得起来嘛。还有那么多规矩，走路不能快，说话不能大声，见人要行礼……烦死了。】

萧绝的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担心孩子发育，吐槽规矩繁琐……他凝神“倾听”了半晌，她内心的活动虽然活跃得过分，充满了各种琐碎的抱怨和小小的算计（比如怎么从御膳房多要点好吃的），但翻来覆去，核心始终围绕着“养好胎”、“保住孩子”、“平安活下去”。

没有一丝一毫关于如何利用龙裔谋夺后位、如何巩固自身权势、甚至……如何加害于他的念头。

这与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同。后宫那些妃嫔，即便表面再温柔恭顺，内心深处无不对权势、恩宠充满渴望和算计。而她……似乎真的只想“好好养胎”？

这个认知，让萧绝心中盘踞多日的疑云，悄然散去了些许。或许，她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被卷入漩涡、身怀些许奇术、又格外“惜命”的普通女子？至于那诡异的读心术和“系统”、“任务”……只要她安分守己，不危及他和子嗣，他倒不介意慢慢探究。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冰鉴散发的丝丝凉气驱散着夏日的闷热。

萧绝没有离开的意思，随手拿起榻边小几上放着一本医书翻看——那是叶悠悠为了更好了解这个时代的医术，让青黛找来的。他看得专注，叶悠悠却有些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