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破晓之刃（1/2）

苏墨澈带来的关于“暗河”的情报，像一块投入深潭的巨石，在沈砚卿掌控的庞大商业帝国内部激起了层层涟漪。短暂的震惊与凝重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更坚决、更迅猛的反击。

顶层公寓的书房，已俨然成了临时的战略指挥中心。巨大的电子屏幕上，不再是单一的商业数据图表，而是交织着全球金融流动图、复杂的人际关系网络图，以及周允哲团队能搜集到的所有关于“暗河”这个神秘组织的碎片化信息。

“被动防御只会让我们继续挨打。”沈砚卿的声音在清晨的微光中显得冷硬而清晰，“既然知道了对手是谁，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的决策快如闪电。一方面，他指令周允哲，动用所有合法与非正式的渠道，加大对“暗河”及其关联势力（尤其是苏墨澈提供的那个海外客户）的追查力度，不惜重金购买相关信息。另一方面，他亲自部署沈氏集团庞大的资本力量，开始对已知的、与“暗河”可能存在资金往来的几家离岸公司和境外基金，发动精准的金融狙击。这不是盲目的攻击，而是经过精密计算的资本围剿，旨在切断对方的部分资金链，逼迫他们露出更多破绽。

“我们要让他们知道，沈氏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拿捏的目标。”沈砚卿对屏幕那头的几位核心操盘手下达指令，眼神锐利如鹰，“动用三号、七号基金，目标明确，动作要狠，速度要快。”

楚清辞坐在一旁，面前摊开着“清源资本”的文件，但她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沈砚卿的部署上。看着他运筹帷幄、杀伐果决的样子，她心中那份因未知而产生的些许不安，渐渐被一种与有荣焉的坚定所取代。这就是她的男人，面对滔天巨浪，第一反应不是筑坝，而是引洪反向冲击。

“清源资本这边，我会调整策略，配合你的行动。”楚清辞在他结束通话后开口，眼神冷静，“他们之前试图干扰我的项目，现在，我们可以主动出击，在他们可能布局的领域，提前抢占赛道，或者设置障碍。”她迅速在平板电脑上勾勒出几个新的投资方向，“比如，这家做新型电池管理的初创公司，‘暗河’的背景客户也曾接触过，我们可以提高估值，抢先注资。”

沈砚卿走到她身边，俯身看着她的方案，赞许地点点头：“好。资金如果有压力，随时从我这里调拨。”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后颈，那是一个带着安抚和绝对信任意味的动作。“我们夫妻一体，其利断金。”

午后，楚清辞约了林微澜在一家极为私密的会员制茶室见面。连续的高压工作需要透口气，而林微澜的敏锐和置身事外，有时能提供意想不到的视角。

林微澜听完楚清辞大致描述的近期风波（隐去了“暗河”的具体名称，只说是强大的境外对手），涂着蔻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茶杯，妩媚的眉眼间透出难得的严肃。

“所以说，现在不光是外面有狼，家里还可能藏着鬼？”她总结得犀利又精准，“那个苏大律师，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是提供情报又是表忠心的，确实怎么看怎么可疑。不过……”她话锋一转，“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要是真想害你，方法多得是，没必要用这种容易暴露的方式。除非……他有更深的图谋，或者，他自己也被人当枪使了。”

她凑近一些，压低声音：“清辞，你觉不觉得，这一切都太‘顺理成章’了？就好像有人故意把线索往某个方向引？那个所谓的‘暗河’，会不会也是个烟雾弹？”

林微澜的话像一道闪电，划过楚清辞的心头。她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被闺蜜如此直白地点出，感觉更加清晰。的确，从蜜月陷阱到内部警告，再到苏墨澈适时提供的“暗河”情报，节奏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

“我明白你的意思。”楚清辞沉吟道，“但现在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只能顺着这条线查下去，真伪自然会在过程中浮现。”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林微澜试图用几个最新的时尚圈八卦让气氛轻松些。离开茶室时，天色已近黄昏。楚清辞在保镖的护卫下走向座驾，却在不经意抬头间，瞥见街角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是陆清雅，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陆清雅似乎也看到了她，脚步顿了一下，眼神复杂地望过来，那目光里没有了之前明显的敌意，反而掺杂着一丝犹豫和……欲言又止？但她最终什么也没做，迅速低下头，转身汇入了人流，消失不见。

这次“偶然”的相遇，让楚清辞心中刚被林微澜搅起的波澜，又添了几分疑虑。陆清雅在这个时候出现，是巧合吗？

回到顶层公寓，楚清辞将下午与林微澜的谈话以及巧遇陆清雅的事情告诉了沈砚卿。

沈砚卿听完，将她揽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单膝蹲跪在她面前，握住她的双手。这个姿态带着一种珍视的意味，让楚清辞微微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