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入沈氏的暗流（1/2）

三天后，楚清辞带着她核心团队的几名成员，正式入驻沈氏集团总部。他们的临时办公区被安排在总裁办公室同一层的独立区域，名为“战略项目组”，视野开阔，设备顶尖，足以显示沈氏对这个项目的重视。

然而，重视并不意味着欢迎。

楚清辞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沈氏员工们探究、审视，甚至隐含敌意的目光。她一个“空降”的外来者，直接接手了如此核心的项目，无疑触动了沈氏内部固有的利益链条和人际关系。

上午九点，项目启动会议在集团大会议室举行。

楚清辞带着助理周屿和另外两名资深分析师走进会议室时，长条会议桌两侧已经坐满了人。大多是沈氏投资部和法务部的核心骨干，个个西装革履，表情严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主持会议的是投资部总经理，一个四十岁左右、眼神精明的男人，名叫赵启明。他是沈氏的元老之一，据说对沈砚卿忠心耿耿，但同时也以手段强硬、排外着称。

“楚总，欢迎。”赵启明站起身，语气还算客气，但眼神里的疏离显而易见，“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吧。首先，请允许我介绍一下项目的基本情况和沈氏方面的团队成员……”

冗长的介绍和项目背景说明后，赵启明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楚清辞：“楚总，对于‘寰宇科技’，不知睿仕方面前期做了哪些功课？我们沈氏内部对这次并购势在必得，但也深知其中风险。尤其是，我们了解到，睿仕似乎与顾氏集团有过一些……不太愉快的过往？我们很担心，这会不会影响你们在项目中的专业判断，甚至带来不必要的外部风险？”

来了。意料之中的下马威。直接将她和顾怀瑾的私人恩怨摆在台面上，质疑她的专业性和可能带来的麻烦。

会议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楚清辞身上，带着各种意味。

周屿在桌下轻轻握紧了拳，有些担忧地看向自己的老板。

楚清辞面色平静无波，她甚至没有立刻反驳。她轻轻翻开自己面前的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一份薄薄的、却装订精美的文件，推到桌子中央。

“赵总的顾虑，合情合理。”她的声音清越，不带丝毫火气，“这是我个人及睿仕公司，关于职业道德和利益冲突规避的承诺函，已由律师公证。其中明确，我与顾氏集团董事长顾怀瑾先生的任何私人事务，都将严格与‘寰宇并购案’隔离，绝不会影响本项目的专业执行。如有违反，睿仕及我个人愿承担一切法律及商业后果。”

她顿了顿，目光平静地扫过赵启明和他身边几位面露质疑的高管，继续道：“至于项目准备——周助理，将a号文件分发给各位。”

周屿立刻起身，将提前准备好的文件逐一发放。文件里是楚清辞团队在过去七十二小时内，对寰宇科技及其主要竞争对手、关联方进行的初步财务模型分析、核心技术评估以及潜在风险提示摘要。数据之详实，分析角度之刁钻，逻辑之严密，让在座的几位沈氏资深分析师都暗自咋舌。

“这只是开胃菜。”楚清辞淡淡道，“我们的专业，不是靠口头承诺，而是靠数据和事实说话。如果沈氏选择我们，是基于我们的能力，那么请相信我们的能力。如果另有原因……”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潜台词很明显——如果是沈砚卿的个人决定，那么现在质疑她，等同于质疑沈砚卿。

赵启明被她这番连削带打、软中带硬的话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但看着手中那份分量十足的分析报告，一时也找不出更多刁难的理由。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沈砚卿带着李铮走了进来。他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暗纹西装，气质矜贵冷峻。他的出现，让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瞬间冻结，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

“会议进行得怎么样？”沈砚卿的声音不高，却自带威压。他的目光掠过赵启明，最后落在楚清辞身上。

赵启明立刻起身：“沈总，我们正在与楚总沟通项目细节……”

“我看是在沟通无关的细节。”沈砚卿打断他，语气平淡，却让赵启明额头瞬间冒出一层细汗。“楚总是我亲自邀请的战略合作伙伴，她的专业和能力，我全权信任。”他走到主位坐下，目光扫视全场，“我希望，在座的各位也能拿出同样的态度和专业精神，全力配合楚总团队的工作。任何人，任何部门，不得以任何理由设置障碍或消极怠工。明白吗？”

“明白，沈总！”众人齐声应道，再无之前的异样神色。

沈砚卿这才看向楚清辞，目光在她沉静的侧脸上停留片刻，语气缓和了些许：“楚总，继续。”

楚清辞的心，在他出现并毫不犹豫为她撑腰的那一刻，莫名安定了一瞬。但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她很快收敛心神，点了点头：“好的。”

会议在沈砚卿坐镇下，顺利了许多。但在会议中途休息时，楚清辞去茶水间倒水，却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一个穿着浅蓝色连衣裙，容貌清丽，气质却带着几分柔弱和忧郁的年轻女子站在里面，正看着咖啡机发呆。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

“清辞……姐？”女子喃喃道，脸上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有惊讶，有慌乱，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楚清辞看着眼前这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却更显稚嫩的脸庞，心头巨震。

陆清雅。

她那个同父异母、流落在外多年、直到父亲去世后才被寻回的妹妹。

她怎么会在这里？

“清雅？”楚清辞稳住心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怎么会在这里？”